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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會兒倒是警覺,趙松撇撇嘴,該提防的不提防,提防我有什麼用?
霍禛越看他越覺得他心懷鬼胎,他哼了一聲,大步上前,把霍嫵從衛旌笙懷裡拉出來,霍嫵滿臉的不情願,看到是自家大哥,才喪氣地抬了抬手:“是大哥呀。”
霍禛一口氣憋在喉管裡:“什麼叫是大哥啊?”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紙,“你信上怎麼說的,還思念大哥,我這個一個大活人,你還能硬生生沒看著是怎麼的?”
霍嫵不好意思地垂著頭,眼神飄忽不定地四處打轉:“大哥又曬黑了好多,這不是……一眼沒認出來嘛。”
還敢說,霍禛氣得直想給霍嫵頭上來個暴慄,可他的手還沒碰到霍嫵,就給衛旌笙攔下了:“阿嫵千里迢迢的過來,大哥就不要與她置氣了。”
霍嫵自覺有了靠山,她一個箭步躲到衛旌笙身後,扶著他的腰探出個小腦袋來:“就是,大哥的脾氣是越發不好了,連句實話也聽不得,也不知道大嫂是怎麼才能受得了你的。”
霍禛:他覺得自己的手彷彿更癢了。
霍嫵翹著尾巴嘻笑著打趣他:“我記得那些藥材裡還有些是專程用來清熱降火的,大哥你記得去找軍營裡的大夫抓些藥煎來喝,好好下下你的火氣。”
“我可聽說了,越是火氣衝愛發脾氣的人吶,這老的就越快,你看你額頭上的紋多明顯啊,等再過幾年,你和大嫂一起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父親帶著家裡的么女呢。”
衛旌笙扶額,自家小姑娘這張嘴啊。
他趕緊推著少女就走,省得霍禛回過神來,追著霍嫵滿場跑,那他豈不是連拉著霍嫵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
徒留霍禛站在原地搖搖欲墜,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男子漢大丈夫的,從不在乎女兒家那些塗脂抹粉保養自己的事兒,可聽阿嫵這一提,難不成他真糙了這麼多?
想他當年,那也是惹得不少貴女傾慕的玉面少將軍吶。
“將軍,將軍你沒事兒吧?”見他一臉恍惚,有個小兵被推出來,硬著頭皮上前慰問他。
“你說,我看上去是不是真的又黑又糙?”霍禛扭頭,認真地問他。
都是軍人,整日裡風吹日曬雨淋的,每次上戰場,有沒有命回來都沒人敢打包票,誰又會在意臉這種東西,那小兵也是如此,他下意識地就開口:“還好吧,男人嘛,糙點黑點的,也正常不是?”
可以,這麼一說,霍禛心裡算是有了點數。
他摸著下巴,開始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從夫人的案前取兩罐那個什麼雪肌膏,玉顏露之流來使使。
衛旌笙與霍嫵並肩行走在山林間,兩人的手之間一開始還留著點縫隙,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一點點地貼合在了一起,直到十指相扣,再尋不出分毫的空隙。
這樣的冬日裡,霍嫵卻感覺到他們交握的手心裡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只是誰都不捨得將手分開。
她偏過頭,深深地望向衛旌笙。
真是奇怪地很,她來之前明明老想著能儘快見到他,想把她記起前世的事情告訴給他聽,可如今見了他的面,這股想說的慾望,又變得不那麼強烈了。
上輩子發生的樁樁件件事情裡,除了與衛旌笙相伴的歲月,其他那些,對霍嫵來說,實在稱不上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想來七哥也是因為這個,才千方百計地把許芒藏起來,不願讓她打擾了她。
他從沒想過讓她回憶起什麼東西,霍嫵現在過得很快活,他就覺得足夠了。
霍嫵的手更收緊了些,察覺到手上加重的力道,衛旌笙轉過頭朝她笑了笑。
她也同樣報以一笑,那就這樣吧,霍嫵心想。
就這麼順其自然地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下去吧。前世的事,也不需要再特地去提,更不用裝作沒想起來的樣子,一切的一切,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反正,最重要的東西,一開始就跑回了她手裡,再也沒有弄丟過。
衛旌笙的大帳在坡後那一片空曠的草場上,他掀開厚厚的簾子讓霍嫵進去,這塊簾帳隔絕了外頭大部分寒風,連兵士們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他的營帳裡的陳設簡單得很,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張案臺,幾把粗陋的木椅,剩下的就是行軍佈陣的掛圖與沙陣,霍嫵知曉這些東西重要的很,自然不會去碰。
衛旌笙取下懸掛在木架上正燒著的水壺,給霍嫵斟了一杯清水:“這裡沒有什麼好茶,你將就著喝些熱的,驅驅寒氣。”
霍嫵把粗製的茶盞捧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