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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一直點的毛絨絨的頭。“周神正在附近的城市拍戲,聽說這次來是專程來探我們於師兄於導的班的。”
周懷深和於浩東是圈裡出了名的好兄弟。
鬱丹再望過去,周懷深好像正在跟於浩東說著什麼,手一會兒交握一會兒又指向遠處,四處看來的火辣辣的目光似乎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影響,坐在那裡,依然是秉節持重、處之泰然的模樣。
可能是因為參加了自己的葬禮對著自己的遺像露出沉痛表情的男人,此時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綽綽風姿、從容自若,看著他,鬱丹覺得自己的心裡瞬間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深處湧出來。
也許是對上一世的懷念。
遠處,統籌拿著喇叭詢問各部門的準備情況,顧茜茜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剛被副導演拉去說戲的韋伊寧也小跑著回來了。鬱丹抬頭,發現剛才還火辣辣的太陽已經變成了微暗的橙黃色,周圍不均勻點綴著破碎而蓬亂的橘紅的雲,最多三分鐘,絢爛的晚霞就該出現了,時候不等人,這是馬上要開拍的前奏。
鬱丹收回自己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體,然後整個人呈放空狀態,為待會兒的戲醞釀情緒。
突然,旁邊的韋伊寧伸出手緊緊攥住她的,“我很緊張,怎麼辦?”七月的天氣本就有些悶熱,她的手心卻是一片冰涼。
鬱丹回過頭,見她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雖然是在跟她說話,但眼神卻是無焦距地看向別處,就知道她確實是緊張過度了。想起前些天有時候一個簡單的兩人走路聊天的鏡頭,韋伊寧都會因為走位不對、眼神飄忽各種各樣的原因拖著拍上個二三十遍,雖然沒人說她什麼不是,但每次導演喊“卡”後,她都會鞠躬低聲跟工作人員和對戲的演員道歉,現在面對這麼大的陣仗,剛剛又單獨被副導演拉出去說戲,緊張也是正常。
鬱丹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不知道怎麼解決,只能緊緊地回握她的手,“沒事的,相信我,排練的時候你表現得一直都很好,保持住那個狀態就行了。”
她的聲音很低,但語氣很是堅定。大約三分鐘後,韋伊寧終於把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我好多了。”
穿著一樣校服的群眾演員陸陸續續坐到了看臺上,樓迦南、楊洋,和八個特意挑出來的校籃球社團社員穿上運動服站在了操場中間,燈光、攝影機也準備完畢,整個劇組嚴陣以待。
導演一聲“action”,籃球場上的運動員迅速動作起來,看臺上的觀眾也在那一瞬間發出歡呼聲,整個操場在瞬間熱鬧了起來,鏡頭緩緩推進。
在我們的高中階段,總會有那樣一個男生,他長相清秀,成績很好,籃球也很棒,不愛說話,卻總是女生竊竊私語的焦點,樓迦南飾演的午安一中高二八班的許翰就是這樣的存在。
平時溫潤如玉的少年,此刻褪去了笨重的校服,穿上能清晰的露出健壯的弘二頭肌的白色運動服,在紅霞照映下的籃球場上,竟也有了屬於雄性本能的掠奪和好勝的眼神,奔跑、撲防、快速運球、躍起,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帶著一股生猛的狠勁兒。在周圍一波又一波的歡呼聲中,於洋飾演的王天還會在進球后,忙裡偷閒地對著看臺上衝自己呼喊的女生做個耍酷的手勢,他卻只是緊緊盯著籃球所在的方向,準確利落地完成每一個有利於自己隊得分的動作。
在許翰一個完美的蓋帽後,全場發出了亦今為止最熱烈的歡呼聲。
喬橋坐在看臺上,幾百歡呼的觀眾似乎都是她的背景,有不少的女生激動地站了起來喊“許翰”的名字,行為一向張揚出格的她卻一反常態的端坐在那裡。但是,如果你仔細看,便不難發現,她明媚的畫著綠色眼影的眼睛始終緊緊追隨著一個白色的身影,每當他帥氣地進球,或是躍起擋住了對方隊想進球的計劃,她的嘴角都會噙出一個與有榮焉的滿是驕傲的笑。
經驗豐富的攝影師幾乎是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臉上微小的細節變化,推動鏡頭,給了她面部一個特寫。
鏡頭緩緩推進,所有歡呼的人都在導演面前的顯示器裡漸漸消失,只剩下一張化著不甚精緻的妝面的臉,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是綠色的眼影,眼角處描著狹長的銀白色,特意畫豐滿了的嘴唇上塗著橘紅色的唇膏,加上健康的小麥膚色,即使身穿著寬大的校服,依舊掩蓋不了女孩身上那種隱隱要脫韁了的野性的美。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上半場比賽結束,所有的運動員下場休息,許翰避開了所有人,沉默地走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