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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畫也是張渾然天成的大黃臉。
然後她堆著笑問二人:“有事……?”
“我沒事,來看看你。”亓官保邊說邊怡然自得地去桌邊坐,接著睃了眼亓官儀,“不過七哥肯定是尋了事才來的。”
司妍並不知亓官儀承諾不見她的事,好奇地看向亓官儀。
亓官儀一頷首:“我聽說你同屋的那個宮女招了。”
明蘭。
而後三人就都圍著一張方桌坐著,等著底下人送供狀過來。屋裡沉寂得嚇人,司妍隱約覺得兄弟二人間一股互看不爽的殺氣蔓延,她便默默腹誹起來,心道你們又怎麼了啊?要和諧相處啊!要不我放JACK出來,咱四個打桌麻將?
又等了片刻,亓官儀身邊的侍衛呈了供狀進來,亓官儀接過看了看,挑眉:“還是沒審出來?”
“她可能真不知道。”侍衛低著頭,“臣親自問了幾遍,她都說不知道,看反應不像是說謊。而且臣也查了,她沒什麼家人友人要護,不太可能是受了威脅死咬著不招。”
亓官儀默了會兒,未予置評:“退下吧。”
房門重新關上,司妍伸手就要拿那疊供狀:“怎麼回事?”
亓官儀似未察覺般地將供狀遞給亓官保:“讀著累,我說給你聽。”
司妍正襟危坐。
“明蘭說是有個宮女要害你,讓她在菜裡下毒。給她的條件是,能拿我的印讓她得到特赦——所以我昨天問你,那個印給你之後,你給過誰?”
司妍一陣恍惚。
昨天她剛醒來時腦子有點亂,琢磨這事只琢磨到了自己給司婉司嬈蓋過印為止,沒想明白這蓋了印的紙箋是怎麼到的明蘭身上。現下被他這麼一說,這兩環倒是連上了,但是……
“可我的姐姐為什麼要害我?”她淺皺著眉頭,告訴亓官儀,“我只給兩個姐姐蓋過印。而且我也知道這種印很重要,平日都隨身帶著,沒叫旁人碰到過。”
亓官儀神色微沉:“你當真只給過你姐姐?”
“當真!我保證!”她說著疾步走到床邊,把他昨天給她的那張紙箋從枕下摸了出來,“而且這張紙是我裁的,本來下面的一截上有個尚工局的印。尚工局的紙大多都是這樣,提前蓋好印,做完各樣記錄之後可以直接留檔,宮女自用時則把印裁掉。當時我裁了兩張,兩個姐姐各一張,全是這樣斜折著裁的。”
司妍說著輕一折,紙上從左上角到右下角的一道斜印又顯現出來,下方的毛邊也很顯眼。
那道斜印是因為她強迫症。她如果把紙裁歪了會特別難受,所以喜歡這樣斜折一裁,裁成正方形。不止如此,她還盡力把印蓋在正中央、盡力蓋得端正清晰呢……這是強迫症才懂的執著!
亓官保聽到此處就皺了眉:“你不會吧?我看你這性子應該挺招人喜歡啊,親姐姐都想毒死你?你這怎麼混的啊?”
“九弟。”亓官儀淡一瞟他,亓官保噤聲,他又把方才稟話的侍衛叫了進來,“明蘭杖斃。這事還沒完,你安排幾個人過來守著,別再出事端。”
侍衛抱拳應了聲“是”,司妍疾呼:“等等?!”
杖、杖斃……?!
人都怕死,有的人怕自己死,有的人連身邊的人死都怕。司妍很沒出息,屬於後面那一類。
所以她糾結得很,既從理智上知道不該為兇手辯白,又從感情上遏制不住那種恐懼。
於是她踟躕了好一會兒之後,磨亓官儀說:“我想見見她……”
亓官儀蹙眉:“你見她,並不能讓她死得更舒服。”
司妍:“……”
她只好說:“但這樣能讓我舒服。”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這兩天的變故來得太快,“明蘭殺人兇手”這事對司妍來說一點都不真切,如果明蘭被處死,她肯定悲傷多過解恨。
所以她在想,見見明蘭,只要她聽見明蘭親口承認這事,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明蘭伏法了。
明蘭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門外,被兩個侍衛拖著,有氣無力。
司妍深吸了口氣走出去,她沒什麼勇氣看明蘭,就看著地問她:“真是你害我?”
“我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每天都在想。”明蘭的聲音裡好像沒什麼愧疚,相反,還很輕鬆,“你不懂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在那個宮女把七殿下的印章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阻不住自己了。”
她的眼底沒什麼氣力,但提起那個印的時候,依舊有點掩不住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