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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來了沒?”
“方才已經著人去通知了,怕也快了。”
芙葉躬身在一旁應答,眼神從宋儀的臉上掃過去,也帶著疑慮,淡淡收了回來。
總覺得……
五姑娘又有哪裡不一樣了,那眼神太淡,看著總是死寂的一片,彷彿一片灰,可偏偏在這樣的“灰”之中,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埋著,下一刻便要出來。
無聲地一斂眉,宋儀跟著人便走了進去。
裡裡外外的寒暄不會少,可對宋儀來說,都不要緊了。
她出來這件事,先是在宋府這邊引起了長長短短的議論,在彭林那邊更是叫人愁眉苦臉,捻斷鬍鬚。
誰也想不到,到了最後竟然冒出另外一個當初寫賬本的做假賬的人來,字跡與賬冊紙面上的字跡一般無二!
這人自己來投了案,說賬冊乃是自己造假,不願牽連無辜之人。彭林當時便覺得這件事裡面有鬼,這年頭竟有人自動來投案的?簡直少見!
彭林這邊手上原本也有宋儀昔年的字跡,可還未來得及登入卷宗,便在一夜之間被人焚燒乾淨!原本以為宋儀字跡變化之中必定有貓膩,只是誰想到還有這樣深的水?
那一瞬間,彭林就知道,宋儀背後是有人的。
可那又怎樣?
一則是沒了字跡,死無對證;二則宋儀如今的字跡與往日截然不同,更沒了比較;三則現在有個頂缸的人自己冒出來,字跡還跟賬冊上一樣……
案情本就撲朔迷離,如今更是亂花迷人眼,要查都不知道怎麼查了。
彭林試探過宋儀好幾次,可宋儀就是不說話。
時間一長,他也是沒了辦法,更不好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下重刑。
另一邊,也不知那此前被這案子牽連的秦王是怎麼得了訊息,知道有個做假賬的賬房先生來投案,立刻就進宮面見皇上,聲稱自己當初沒有安排手下人貪汙,所有賬目上的問題全是賬房先生在搞鬼……
如此一番陳情,可謂是“真情”溢於言表。
皇上是怎麼想的,彭林等人還真不知道,興許是覺得秦王的教訓也夠了,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叫彭林結案。
由此一來,這鬧得轟轟烈烈傳揚京城的一場案子,竟然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不管是秦王,還是宋五姑娘,轉眼之間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所有的錯誤都是旁人的,與他二人毫無關係。
反倒是彭林,因為之前宋儀的筆墨字跡書卷都留在他這裡,被一把火給燒了,捅出來還是彭林自己受了責難,平白惹了一身晦氣。
最後這般結果,宋儀毫無嫌疑,不管是彭林還是周兼,都無法奈何宋儀半分。
由此一來,宋儀好端端地來,好端端地去。
她來時鎮定自若,走時雲淡風輕,反倒是原本看著她倒黴的那一幫人,如今瞪圓了眼睛,真不知心底到底是恨還是怨了。
好好一樁親事,千迴百轉又迴歸了原點,眾人都知道這裡面貓膩大著,可大人物的事情大人物們各有各的想法,凡夫俗子如何能插手?
所以京城裡,也不過是好一陣談論,天南地北過後又歸於平靜。
至於那宋五姑娘,雖洗清了嫌疑,卻是不知怎的名聲壞盡,眾人雖不細說,可卻再沒有人願意上門提親了。
日子過得飛快,京城的秋總是短得叫人抓不住。
宋儀回來便病了一遭,屋裡整日整日都是藥氣,燻得人身子睏乏。美人臥繡榻,青絲堆如雲,只可惜面色太過蒼白。
“咳咳……”
宋儀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病歪歪的一天,咳嗽個不停。
雪竹端著藥碗進來,聽見她咳嗽,只覺一陣陣地揪心,忙走過來給她撫背:“大夫說了您是心思鬱結,如今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想不開的事情多了去了,宋儀以為自己想開,不過是高估了自己。
不過她想得開的敵方也多,只道:“病過這一場,我就好了。”
至少,不會更糟糕了。
宋儀想著,忽然道:“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在府裡待著,咱們也覺得彆扭。我已經請姨娘去與母親說,回頭去城外十六里處的天水觀住上一段時日,那邊有溫泉,可好藉著地氣修養修養。”
雪竹雪香都愣住了,要離開宋府出去暫住?
“您真考慮好了?”
“沒什麼考慮不考慮的,我終究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見了如今府里人也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