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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時的驚訝之後,陳橫的目光裡就帶了幾分瞭然。
他一開始擔心的事情……
終於還是要發生了嗎?
微微彎唇,陳橫大袖飄飄,躬身一拱手,對著衛起行禮:“王爺,陳某自問沒這本事攪這一趟渾水。”
“你怎會沒有?”衛起眼底平靜地看著他,說不出那言語裡是什麼味道,又續道,“陳橫,當日宋儀可問過你願不願意娶她,你若沒資格參與下面那一場戲,誰還有?”
這你都還記得?
饒是陳橫乃是天生的謀士人才,這時候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主子有命,下面下屬們不敢不從。
陳橫忍了忍,臉色有些難看,也有幾分凝重:“既然王爺有吩咐,陳橫自然不敢不聽,只是有一句話,須得警告您:紅顏禍水。他日,您莫要生出娶宋儀過門的心思才好。”
娶宋儀?
衛起忽然哂笑一聲:“本王清心寡慾,陳大人多慮了。”
這話疏淡得厲害,也聽不出有什麼在意的意思,似乎衛起真沒把宋儀當一回事。
按理說,陳橫應該放了心,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的輕鬆:“陳某跟著王爺,無非認為王爺是個有意思的人。陳某這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早說過可能因此為您所忌諱,甚至他日因此殞命。可遇到想說的事,陳某不得不說。”
一挑眉,衛起眼底那幾分不悅和忌憚,又浮起來一些,不過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就已經被壓了下去,完全看不出痕跡。
衛起還是那感覺,陳橫這人,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太不會說話。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王爺,您是執棋人,而宋儀不過是您手底下一顆棋子。”
陳橫看著衛起,而後也掃了一眼樓下。那馬車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這裡也很近。陳橫想著,說完這一句話,自己終究還是要下去救人。
想著,他又道:“獸食血肉,盤中有美人肉,獸亦不會動情。人,萬不該喜歡上碗中肉,盤中餐。”
宋儀,即便不是那碗中肉,盤中餐,也並非衛起這一個層次的人。
陳橫自認為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說完,也沒管衛起是不是聽了,轉身便走:“陳某下去救場了。”
說完,他人果然下了樓梯。
此前,衛起拒絕了與衛錦一起來花燈廟會,今日這樓上的位置也並無他人知道,更在一個隱秘不起眼的角落裡,沒人能看見衛起。陳橫下去的時候,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場中,方淮西已經在馬車外面站了有一段時間。
“五姑娘,在下追尋姑娘芳蹤而來,一為心中執念,二為表白心跡。江東一局珍瓏,在下已然破解,只是不知道姑娘何時能再與淮西手談一局?”
話已經足夠客氣,並且足夠有誠意了。
外頭不知多少姑娘聽著,一顆心都要飄起來。
何等的痴情種,才能像方淮西一樣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辭千里來京城,怕是真正為了宋儀吧?
只因為在江東惜敗宋儀,又為此女所驚豔,因而一直掛念在心,竟成了執念,跟成了那幾分愛慾之情,所以才有今日京城繁華地上這一幕攔車求親的戲碼。
在方淮西自己看來,能遇到宋儀就是好事了。
可在宋儀看來,遇到方淮西的確是倒黴了,尤其是在方淮西說出這種話的來的時候。
宋儀尚且如此,丫鬟們就更難忍了。
雪香素來是個心直口快的,聽見方淮西這般言語,立刻斥道:“方公子還請自重,我家姑娘與你從無什麼瓜葛,你當街攔路,算是個什麼意思?還不速速讓開,別叫人看輕了您!”
“淮西心儀宋五姑娘,從無任何羞恥處,只等宋五姑娘給個準話而已,有何需要自重之處?我方淮西,自問光明正大!”
方淮西站在原地,眉目清朗,還真有幾分昭昭之意。
天知道里面的宋儀已經恨得咬牙,千算萬算,算錯了他方淮西真痴情種!
好在外頭雪香隨機應變的本事也是極佳,張口便道:“我家姑娘早已經答覆過您了,並不屬意於您,您何必苦苦糾纏?”
“只要宋五姑娘一日不曾定親嫁人,淮西便不死心,如此而已。”
方淮西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差沒在自己臉上貼上“我就這麼無恥”幾個大字了。
豎著耳朵聽動靜的人全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