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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章淡然道:“許是我聽差了,你們年輕人有話說,老夫我就不摻和其中了,時間也不早了,這便回了。”
三人站成一排,一齊恭送賀知章離去。
他剛走開幾步,就見一旁的酒店裡推推嚷嚷的走出幾個人來,似乎是喝醉了酒,嘴裡罵罵咧咧的似乎要打起來了。
那幾人身上俱穿著錦衣華服,店家站在一旁誰也不敢勸,生怕得罪了哪一家的權貴,這世家子弟如此無德無禮,當真是一大笑柄,幾人並不想理會這等骯髒事,卻聽見一人大著舌頭罵道:
“區區一個商人之子,不過是早些年趕到了好時候,如今能讓你買個官噹噹,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自己那德行,還敢在長安城裡撒野,若不是看你手中有幾個錢,早把你轟出去了!”
商人縱然卑微,但這人口中句句鄙夷,著實令人生惱。
李白細細的打量了那人一番,因喝了酒,一張臉上眼歪嘴斜的,完全認不出是誰,他又疑惑地看了眼被罵的那人,不僅感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那人並不是什麼生面孔,正是在安陸與李白有過幾次照面的彭允,李白冷笑一聲,賀公聞言停了腳步,問道:“李郎認得此人?”
李白似笑非笑道:“算是熟識,之前在安陸時與這人打過幾次照面。”
賀知章瞭然的點點頭,崔宗之在一旁解釋道:“此人正是顯慶年間以經商致富,後捐絹布二萬段助軍,充作軍費的彭志筠之孫彭允,唐高宗曾特授奉議郎,並佈告天下以示褒獎。”
賀知章恍然道:“原來是他,此人我卻是不瞭解,如何這般被人欺侮了去?這幾個小子都是一些成不了氣候的紈絝子弟,與這些人一處廝混,想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崔宗之笑容裡帶著深意:“商人後代想光宗耀祖,終歸是有些困難,況且他身上又無獨特之處,只憑著當年的恩惠覓得一席之地,如今看來,卻是不穩了。”
賀知章看了眼崔宗之,又看了眼李白,意味深長的問道:“如此,那我等是否要幫上一幫?”
李白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笑道:“既然算是李某的故人,就勞煩賀公伸把手,此番恩情某自當記在心裡。”
賀知章也不與他客氣,點了點頭,上前幾步,他本就做了幾十年的官,又頗有名氣,單是往那一站,周圍的氣壓頓時低了下去。
四周安靜了一下,那個一直喋罵不休的人忽然看到一個六旬老頭站在自己面前,礙於面子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便對著賀知章指指點點道:“你這個老傢伙,眼睛瞎了麼?看不到本官在教訓人麼?還不快給我閃遠點,小心賤你一身的血,你這條老命也跟著去了西天。”
賀知章冷笑一聲,並未回答,那人身邊有未喝醉的,見眼前的老頭有幾分的眼熟,不敢造次,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見好就收趕快走人!
誰料那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見賀知章不說話,只當他也是怕了的,頓時膽子越來越大,搖搖晃晃走上前竟是要對賀知章動手!
崔宗之忙站到前面擋住,他面容英俊,怒起來也極為懾人,那人忙往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子問道:“你又是何人?莫不是女扮男裝?”
崔宗之被人羞辱,一雙好看的眼睛冷光四射,冷冷道:“你可知你剛才辱罵的老人是何身份?”
那人酒壯慫蛋,此時也不知道懼怕為何物了,不屑道:“管他是誰,不過是個腦袋以下入了黃土的人,晾他也蹦躂不了幾日了!”
崔宗之冷笑一聲:“可憐啊可憐,還自稱是做官的人,竟然連太常少卿都不識得,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那人聞言頓時一個激靈,仔細看了看賀知章,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囂張,忙與身旁幾人行禮道:“不知是太常少卿前來,失禮失禮!我等多喝了幾杯,胡言亂語幾句,少卿莫要怪罪,我們幾個是熟識的好友,打趣幾句罷了。”
賀知章哈哈一笑,道:“打趣?老夫還是頭一次瞧見這番打趣人的,我怎麼看著這位臉色不佳啊?你們幾個小輩我雖然識不全,你們的父親我倒是都知曉的,子不教父之過,看來老夫回去應當寫個奏摺稟告聖人,否則我大唐日後豈不是要毀在爾等手中?”
那幾人聞言瑟瑟發抖,忙跪在地上痛苦哀求,之前的囂張完全不見了蹤影。
第59章 長安一片月(七)
夕陽西斜; 長安街上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一道緋紅; 那幾人落荒而去,當真是狼狽不堪。
彭允看著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