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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會順著她的眼角流出來,每當他伸手幫她抹眼淚,心裡總會生出無限憐惜的情意,邵正澤湊過去在她的眼角落了一個吻。
“阿澤,阿澤。”似乎在夢裡依舊感覺得到他的觸碰,徐伊人聲音沙啞的喊著他的名字,蜷成一團往他懷裡鑽。
攬著她一邊親吻她的額頭,一邊拍著她的後背,邵正澤小聲的回應安撫道:“我在。依依,我陪著你呢,安心睡吧。”
他的嗓音溫醇而低柔,徐伊人雙手抱著他的胳膊,後半夜的時候才算沉沉的睡了過去。
身心俱疲,等她這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一睜眼,邵正澤正坐在床頭,目光繾綣的看著她。
“阿澤。”她開口喊他的聲音乾澀無比,邵正澤扶起她餵了些水,不等她再開口說話,提前開口道:“別傷心了。爸的後事已經在辦了。王俊在他的書房裡發現了一封遺囑,是他幾天前寫好的。”
徐伊人神色愣了一下,遲疑道:“你的意思,他是自殺?”
邵正澤伸手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低語道:“想到哪裡去了。應該是他算著日子提前寫好的。昨天的事情,已經確認了是意外。”
“哦。”徐伊人聲音悶悶的,心裡依舊是難受,不過到底被遺囑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稍微往邵正澤的胸膛靠了一下,語調低低道:“爸,他都說了些什麼?”
“他將自己銀行賬戶裡七千萬個人財產捐給了華夏電影協會,用來扶持華夏電影事業。我已經讓王俊去準備材料,準備申請用他的名字成立電影獎項'許卿獎',每兩年一評選,獎勵對國內電影事業作出推動性貢獻的新人導演和編劇。在此之外,他名下的所有東西捐獻給了'長樂天使基金',有兩處房產、一輛車、兩支股票以及一些古玩字畫。眼下價值還在統計。”聲音緩慢沉穩的說完,邵正澤伸手將她一隻手握在掌心裡,繼續道:“他對自己的身後事都早早做了安排,走的時候想必也安心,別再自責了。”
“可是……”徐伊人哽咽了一下,“還有電影,他最後準備的電影,還沒來得及。”
“也有提到。說是如果自己沒能堅持到拍完電影,後續工作由新銳導演蘇源接手。他拍的《零度以下》也是好作品,頗具人文主義關懷,很有思想深度。王俊也已經和他聯絡過了,說是你爸生前有找過他,原本這部電影就找了他和柳兆文、張石一起做副導演。現在雖然剩下三個人,撐起一部電影也應該沒問題。”邵正澤語調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在此之外,我預備聘請寶萊塢的約翰遜導演與他們三人聯合執導,聘請材料也在準備了。”
“約翰遜?”徐伊人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眼見邵正澤點頭,心裡倏然間好似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執導的《戰火與玫瑰》剛剛在國際上飽受好評,德城電影節上載譽而歸,約翰遜專注大片許多年,對電影場面的掌控及排程在國際名導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得心應手。
如果真的有他,基本上已經是電影票房和質量的雙重保證。
徐伊人在他懷裡仰起頭來,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語調帶著些顫抖道:“謝謝你,阿澤。”
“說什麼呢?”邵正澤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勸解道:“大家都很擔心你。你爸的葬禮在九月十九日,也就三天時間了。不要再傷心了,好好送他一程,他走的也安心。”
“嗯。”徐伊人輕輕應了一聲,摟著她,邵正澤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
兢兢業業三十載,許卿在圈子裡一向是飽受敬重,原本也是華夏電影協會的副主席之一。
“許卿獎”的申請材料一經提交就開闢了特殊通道審批,在他下葬的當天,華夏電影協會主席連帶著幾個特派員在葬禮上介紹了關於“許卿獎”的創立和獎項申請以及審批標準。
生前身後都是一片讚譽之聲,參加葬禮的圈內導演、編劇、演員以及特殊演藝行業老藝術家來了一大批,自發前來的影迷造成了交通間歇性堵塞。
徐伊人彎腰將手裡的捧花放下,注視著照片裡他不苟言笑的一張臉,心裡酸澀感動難言,一行淚順著她臉頰滑落,邊上衣服上扣著小白花的小長樂有些不解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仰頭道:“媽媽,爺爺到天上去了。”
“來,給爺爺磕個頭。”徐伊人伸手抹了抹眼淚,手邊的小長樂和小安安齊齊跪了下去。
許卿將名下除了賬戶錢財之外的所有遺產盡數捐給了“長樂天使基金”,訊息一出自然也是引得業界矚目。
徐伊人、兩個孩子的狀態自然都在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