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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把快要流出鼻子的清鼻涕抽了回去,然後又眨了眨眼,眨掉了眼裡升起的水霧。
夏磊看了兩眼後視鏡,“老婆,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兒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
“噁心。”林俐淡淡地回答他,一語雙關。
夏磊又看了一眼後視鏡,“懷孕初期都這樣,過幾個月就好了。老婆,你再忍忍。”
林俐敷衍地笑了下,“嗯。”
二人回到家,林俐二話不說進了臥室休息,夏磊則是擼胳膊挽袖子地開始擇菜,收拾魚,他要將功折過,給愛妻補過一個結婚紀念日。
剛刮完魚鱗,正剖開魚肚往外掏腸子的當口,夏磊他媽和他妹妹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夏磊擎著血淋淋的腥手,望著自己的親媽和親妹妹有些發愣。
夏母看著兒子扎著玫紅色鑲菲子邊的圍裙,又看他一手血腥,也是一愣,“你幹什麼呢?”夏磊把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母親一把。
“我?”夏磊很自然地解釋,“收拾魚呢。進來吧,冰箱裡有水果和飲料,你倆自己拿。小靜在屋裡睡覺呢,你倆說話小聲點兒。”
“睡覺?她怎麼沒去上班,你怎麼也沒去?”夏母一邊換鞋一邊皺著眉頭問。
“小靜不舒服,請假了,我也請了半天假。”夏磊回到開敞式廚房,繼續掏魚腸子。
換好鞋,夏母和女兒夏婷進了屋,夏婷直奔冰箱去拿汽水,夏母則是躡手躡腳地來到臥室門口,悄悄把臥室房門欠了道縫,把腦袋伸了進去看了一眼,兒媳婦蓋著被子閉著眼,是個睡著了的模樣。
悄悄縮回腦袋,關好房門,夏母來到廚房,圈起袖子,不由分說接過了兒子的活,一邊往外掏魚下水,她一邊在心裡數落起了兒媳婦。
懷個孕多大個事兒?現在這人可真嬌氣,她當年懷孕,從開始有反應到上產床,一天假沒請過。再說了,你請假就請假唄,用得著夠著她兒子一起不上班,專門在家伺候你嗎?真是的!
“婷婷要在你家住幾天。”收拾魚的時候,夏母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了夏磊。這時,夏婷正攥著汽水瓶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腳丫子架在茶几上,不停地換著臺。
☆、第三章
夏磊家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夏磊是老大,夏婷是老二。夏婷比夏磊小六歲,今年二十三,去年大學畢業,畢業一年了,還沒找著工作,她也不著急找,反正父母都有退休金,而且退休金還不少,夠她啃的了。再說,哥哥也是“大款”,沒錢花了,管哥哥要,哥哥哪次都不少給。
“婷婷報了個駕校,正好在你們家附近,我尋思她學車這幾個月,就讓她在你家住,省得她來回跑,咱家離這邊兒挺遠的。”夏母跟夏磊解釋。
“這……”夏磊有些遲疑,他和餘靜都要上班,不比父母都退休了,幾乎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時照顧妹妹。再說,妹妹也真不是盞省油的燈,愛翻東西,以前妹妹也曾來他家住過,因為乘餘靜上班時動了餘靜的化妝品,未經餘靜同意就擅自穿了餘靜的衣服出去,結果還把衣服灑上了菜湯,弄得餘靜很不高興,妹妹也很不高興。
夏母見夏磊不大歡迎女兒的模樣,當即把臉一沉,“怎麼?不願意你妹妹來住啊?”
夏磊沉吟著措了下辭,“我倒沒什麼,問題是餘靜懷著孕呢。我倆上班都挺忙的,每天早飯就是對付一口麵包,燕麥片什麼的,婷婷能吃嗎?中午我倆都不回來,誰給她做飯呢?”
夏母掏開淨魚腸,擰開水龍頭,把開膛的魚遞到水龍頭下衝冼,“這你不用操心,婷婷自己能做飯。你就說你歡不歡迎吧?婷婷可是你親妹妹,你也就這麼一個妹妹!”
夏磊無奈地從鼻吼裡噴出一口氣,“她要是自己能做飯,那就來吧。”
夏母笑了。
夏母和夏婷進門時,林俐並未睡著,夏母推門窺視她時,她也沒睡著,只不過不愛搭理夏母,故意閉著眼睛裝睡。餘靜跟婆婆的關係不好不壞——婆媳倆從沒爆發過大沖突,但是因為餘靜不生孩子的事,夏母頗有怨言。
夏氏母子齊心協力把飯菜做好後,夏磊進房去叫林俐,林俐這才睜開眼睛“悠悠”醒轉。
吃飯的時候,夏母跟林俐說夏婷要過來住幾個月。林俐一眨眼,“婷婷要來住?”
“不行嗎?”夏母端著飯碗,眼睛直盯著林俐,夏婷的姿勢跟她媽一樣。
林俐的腦中有餘靜的記憶,夏婷的所作所為,在餘靜的記憶裡,一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