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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林俐點了點頭。你自己要求的,那就別怪我了。說完“知道了”,林俐昂首挺胸地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一眼不看夏磊。夏磊像個受審的犯罪份子,頭低得快要插*進褲*襠裡。
十幾分鍾後,林俐臉色蒼白地從手術室一步步蹭了出來。
“靜!”見林俐出來了,夏磊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搶步上前來扶她,夏母也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攙住了她的另一邊胳膊。
一個粉衣粉褲,戴白口罩的護士託著個鋼盤走了出來,盤子上堆著一小團血淋淋的肉,“來,給你們看一下。”
夏母不想看,夏磊帶著一絲愧疚湊過去看了一眼。一眼過後,他瞪大了眼又看了一眼,然後他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一眼。
“這、這是我的孩子?!”他指著盤子裡的紅肉,打了結巴。
“啊,對呀。”護士以為夏磊是因為頭一回見到死胎,心裡害怕。
此時此刻,夏磊的確是感到天旋地轉,不過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震驚——盤子裡的是個男胎。
“媽——”他扯著長音叫了夏母一聲,聲音裡的情緒很複雜,有害怕尋求依靠的意味,有不解的意味,還有譴責的意味。
一瞅夏磊的模樣,夏母情知出了差錯,於是也壯了膽子往盤子裡瞅了兩眼。這兩眼過後,她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個倒仰。護士眼急手快地扶住了她,“阿姨!”夏磊也扶住了她,“媽!”
夏母指著林俐問護士,“這是她打下來的?”
護士被夏母問得莫名其妙,“啊,對呀。”
這一回答不要緊,夏母一個高蹦起來,“你們不是說她懷的是女孩兒嗎,怎麼打下來的是男孩兒?!”
護士嚇了一跳,端著盤子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我不清楚,你有什麼問題去問大夫吧。”說完,她扯起嗓子叫出了下一個號,“呂詩雯——”
夏母像頭被激怒了的公牛,直著眼睛,噴著響鼻,三步兩步地來到小醫院的B超室門口,也不管裡面什麼情形,一杵子就把B超室的門懟開了。
“誒?你幹什麼?”B超室外的患者家屬不樂意了,站起身要攔夏母。夏母頭也不回地一甩胳膊,甩掉了那人的拉扯,邁步進到了B超室裡面,抬手一指讓自己驚得停止了操作的女大夫,“你那天不是說我兒媳婦肚子裡懷的是女孩兒嗎?為什麼打下來的是個男孩兒?!”
女大夫一愣,躺在檢查床上的孕婦一驚,她也是來測胎兒性別的。
“這個吧……”女大夫嚥了口唾沫,藉著嚥唾沫的小小空檔,飛速地組織著語言,“這個吧……”以她的編謊能力,咽一次唾沫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她順利地把謊言組織出來。
“什麼這個那個的,我就問你,你那天明明跟我說我兒媳婦懷的是女孩兒,為什麼今天打下來的是個男孩兒?你瞎呀!我還我孫子!你把我孫子還給我!”說著,夏母撲過去抓打女大夫。
女大夫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婦女,滿腦袋細毛圈不大精緻地盤在腦後,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身材臃腫。面對如狼似虎的夏母,麵包般的女大夫,本能地抬手去擋,哪裡擋得住?
只聽“呲啦”一聲,女大夫的白大褂被夏母扯了個大口子,釦子也崩飛了兩個。女大夫嚇懵了——她當了幾十年的大夫,像今天這種場面,還是頭回碰見。不等她從懵圈狀態中反過神來,夏母又一爪子掛著風聲襲來,“媽呀”一聲怪叫後——女大夫的金絲邊眼鏡被撓飛了。
“媽!媽!”夏磊衝進來,一把從後面把夏母抱住往外拖,“媽,你別鬧了!”
夏母手刨腳蹬地往前撲,“你別攔我,我跟她拼了!什麼破醫院,就是個黑心小診所!你把孫子還給我!還給你!”被夏磊拖出去之前,夏母掙扎著對檢查床上的孕婦說:“你還敢在她這檢查?我兒媳婦肚子懷的明明是個男孩兒,她們硬說是女的。你趕緊走吧,說不定你肚子裡懷的也是男孩,到時候她們告訴你是女的!”
小醫院不大,夏母的大呼小叫,順著短短的走廊,清清楚楚地傳到林俐的耳朵裡。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聽著,林俐一歪嘴角,從鼻子裡噴出聲冷哼,該,自作自受。
夏母在小醫院裡大鬧一通,最後把110鬧來了,夏母對著110又是一頓揭露,讓110把“黑心小診所”封了。直到林俐一步步蹭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吼了一嗓子,“別鬧了!要不是你重男輕女,非要我把孩子打了,她就是說我肚子裡懷的是個妖怪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嗓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