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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帖都牢牢地印在腦海裡,每天早上清水練字的時候,就是摹帖臨帖的過程,這也是他原來因少用而有些青澀的書法現在日漸精進的原因。
“以數算舉?那太可惜了,你的字已經很有骨架了,仔細打磨一下,以後一定能成為一代宗師的。”範坦滿是遺憾地說:“算學哪有書畫清雅?神童試後你一定要來我家,跟我說說這字,我家裡還有王右軍的真跡,我們可以好好砥礪一番。”
“坦哥兒,崔兄是以數算應舉的,”王偃翻了個白眼對崔瑛說:“你別理他,他就是畫痴,見別人有點兒長處非扒拉到自己手裡不可。”
“數算除了做點錢糧事還能有什麼用,再說論數算你可能比不過衛十六,他家幾代都是算錢糧的,抓周試晬抓得都是算籌。”範坦一邊咕噥著,一邊還緊盯那點水跡,“你以後用水練字,筆墨濃淡感覺不出來,寫在紙上會差很多,要是缺紙到我那裡拿就是。”
“謝了,不過是早起練練結構罷了,我帶了幾刀竹紙,夠用的了。”崔瑛感謝了一下這位畫痴的好意,轉而笑道:“也不能說數算與繪畫毫無關係,”他抬筆隨手在牆上勾了一個小人的臉,“你看這張臉是不是挺順眼的?”
“是啊,怎麼啦?”
“這是因為這張臉的五官都在一個比例位置上,要是稍微改動一下,可就沒那麼好看了。”崔瑛說著在旁邊又畫了一張臉,和前一張幾乎一模一樣,就是將下巴那裡稍微拉長了一些。
“還真是。”範坦用手比劃了一下兩張畫,“這個位置能算出來嗎?”
崔瑛點頭,就著牆壁給範坦科普了一下黃金分割的概念。
“四六開略弱一點,我怎麼沒發覺這畫裡還有這門道。”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崔瑛抬眼一看,是一個瘦伶伶地一個小少年,手裡面提了把紅木灑金的算盤。
“我是衛軒,你叫我衛十六就行,你就是崔算盤吧。”衛軒說起話來語速極快,“我家這一年都在學用算盤,是比算籌跟算板方便了不少,正好我沒太看懂那本書,你有空能教我一下嗎?你沒事可以跟我去戶部幫忙。”
崔算盤是什麼鬼,崔瑛在心底狠狠地吐了一口槽,還是笑著說:“在下正是廬州崔瑛,瑛初到京城,還要拜見一下尊長故舊,恐怕沒有時間。”崔瑛婉拒道。
“行了,正式考試還有兩旬呢,陛下恩典許神童科生員去國子監、四門學及六部觀政學習,憑文書也可以向官員們請教,只須有吏員專門陪同,大家在一處住的時間還長呢,能不能別說些有的沒的,張婆的湯餅你們還吃不吃了?”王偃先委婉地告訴崔瑛最近的安排,又叫那兩人吃飯。
“多謝王兄告知,瑛會安排的。”崔瑛感謝了一下高情商的王偃,回憶一下這會是以會寫詩應得舉,果然情商不太低。
早餐崔瑛沒有在飯廳裡吃,他往懷裡揣了一貫錢,打算嚐嚐汴梁的早點。
打破市坊的汴梁城已經取消了宵禁,天剛亮沿街叫賣的小販就已經活動起來,食物的香氣漸漸升騰到這個城市的上空。
這一天他先去拜會了呂蒙正的父親,還在擔任起居舍人的呂龜圖,名義上是他的幹爺爺。呂龜圖可能是看在進士兒子的份上並沒有難為他,但也實在稱不上多熱情,簡單說上兩句便端茶送客了。倒是呂蒙正的二叔呂龜祥似乎與呂蒙正關係很好,不僅將他送出門,還告訴他一些關於這次特別的神童試的資訊。次後拜見了一些呂蒙正尚在京城的同年友人,也或多或少的得了些訊息。
官員和讀書人住的地方相對集中,崔瑛又只是禮節性的拜訪,不過是說上兩句話的事,一日下來,便也將需要拜會的人都拜訪過了。
隨後的日子,崔瑛開始接觸一起應試的神童,跟著他們到六部觀政,去國子監聽講。他本來就是成人心性,能自律、會規劃,謹言慎行,卻多聽多看,慢慢地,他熟悉了汴梁,也更熟悉了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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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瑛,你回來了,算盤加減我已經用熟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學一下乘除。”崔瑛剛剛從司農寺回來,便碰上了衛十六。
“一會兒我去你屋裡吧,正好叫上張翼。”崔瑛回答。
崔瑛最終還是沒抵住衛十六的求學之心,索性破罐子破摔,重操教職,把願意學的人都拉上。而這群孩子也不負神童之名,不到過十來天,小算盤已經能打得噼啪作響,進度快到飛起。
回到自己住處,一室安祥。張寅依然在輕聲誦讀,他是整個院子裡最坐得住的,每天從日升讀到日落,除了偶爾活動筋骨外,他萬事不問。朱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