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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遊玩,但酉正之前必須迴歸本宅,不得外宿。宅內不許外人進出,如果需要人灑掃或洗滌衣物可交由內宅的兩個僕役處理。”
“多謝告知,還未請教高姓尊名?”崔瑛站到寫了自己名字的屋前拱手一揖。
“某姓高,叫某高三就是,有事招呼儘管招呼某。”
“那多謝高三郎。”崔瑛實在不習慣叫“高三”,那會讓他想起被試卷和競賽淹沒的青春時光,便挑了一個這個時代通行的稱呼。
後宅的院子不大,正房五架,東西兩廂各有三間房,崔瑛的住處在西廂上首第一間,就著燈光能看到每一間房外都貼上了各人的名字。
正房東西兩廳各有一人,東首寫的是宰相範質孫坦;西首則是先樞密使王朴子偃。
東廂三間是一人一間,名貼上父祖輩的職位多是州府官員。
崔瑛所在的西廂則是四人一間,只寫了籍貫,比如崔瑛的名貼上就是“廬州崔瑛”四字,而與他同室的三人,最右的是京畿之地的成寅,再左一個是壽州朱鈐和幽州張翼,最後就是崔瑛。一院居舍,等級分明。
推門進屋,南北牆邊各有兩張榻,西牆邊有兩張並排的小案几。案邊只坐了一個和崔瑛差不多大的少年人,正對著燭火專心誦讀著什麼,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崔瑛。
四張床榻只留了南牆下首的一張還沒有東西,看起來其他三人都已經到了,就是不知道那個讀書的少年是誰了。
崔瑛見那少年沒有搭話的意思,便尋了抹布將床鋪擦了擦,又將地面掃了一下,再將自己的行李擺放好。崔瑛帶的東西不多,那一套十三經是必帶的了,另外就是一套鋪蓋幾身衣服,幾刀竹紙,當然最要緊的就是一大包草紙,說實話,在古代生活要是沒有草紙日子真是痛苦又噁心。只要想一想用竹片什麼的,就明白古人為什麼要管上廁所叫“更衣”了。
所有東西安頓好,崔瑛也湊到燭火邊,拿出禮部給自己的文書來看。一張一尺長的宣紙上最右邊寫明瞭崔瑛的籍貫、祖籍,左一列寫“年十四,高六尺,體修長,膚白,貌秀”,這是外貌;最右邊則寫了“長於農事,擅算,以注音巧思舉。”這應該就是應神童試的理由。
剛看完文書,院裡便傳來一陣喧鬧,一群十來歲的少年人說說笑笑地進來了。
“武學那邊的鵪鶉餶飿可真香,我明兒定要再去吃上一頓。”
“相國寺邊上那家正店的走馬燈挺精巧的,我要琢磨琢磨。”兩個少年人雞同鴨講地推開了房門,
“寅書生還讀書呢,小心讀……呃,你是……”
“在下廬州崔瑛,見過幾位郎君。”崔瑛有禮的一拱手。
“我是壽州朱鈐,他是幽州張翼,讀書的那個是本地人,叫成寅。大家得在一個屋裡住挺長時間,不要客氣,要不然處得彆扭。”那個說要吃餶飿的少年將屋裡的介紹了一下,關心地問道:“你這是剛到?吃了沒?”
“住進來前在旁邊腳店吃過了。”崔瑛回答道。
“明兒上院的王五郎君請咱們去他家裡玩,你一同去嗎?”
“小弟剛來,還有些親友長輩需要拜會,改日吧。”崔瑛知道他說的是住在正堂西廳的王偃,但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不打算貿然加入任何一個團體。
“我說阿鈐,你們自入京以來就整日嬉遊,不怕應試不過,丟人現眼麼。”一直在讀書的成寅終於受不了朱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提醒道:“每個州府就只選送一人,咱們平民不比那些膏粱紈絝。”
“叫我背《神農本草經》行,叫我讀《論語》那還是算了吧。”朱鈐說道。
“我就能使個刨子鋸子什麼的,握不來筆的。”一直沒怎麼出聲的張翼也說道:“既然官家點名叫我們來應試,怕不是專門考唸書的。”
“那隨你們,我是以善誦文舉,我得好好讀書。”成寅不太滿意地說了一句,又轉向崔瑛:“剛才是我失禮了,崔瑛,我叫你阿瑛行吧。”
成寅看了一眼崔瑛,見他點頭,才接著問道:“我以善誦舉,阿鈐以醫舉,阿翼以匠舉,這院裡有以書舉的、以畫舉的、以數舉的,你是舉得什麼?”
“唔,數算。”崔瑛猶豫了一下,挑了一個和別人重複的專案說。
“那你和對面戶部侍郎家的衛十六肯定合得來,他也擅數算。”張翼挺開心地說,“我數算也不差,可以互相討教。”
“小郎君,天色不早了,早些息燈休息吧。”門外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