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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看好了,以後出門記得掛鎖。”
“也不是沒好處的,”小草他爹憨憨地笑道:“接收流民的村子不是也有賦稅減免嘛,咱們少接幾個人,換點賦稅也是好的。”
“那還是我去接人吧,指望你,怕不招了一堆混混來。”小草的爺爺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對著小草道:“丫頭,燒碗飯給你叔伯大爺們吃。”
“哎,爺爺。”小草放下手裡的紗線,撿起斧子裝做要劈柴的樣子。
“別別別,蔣老爺子,這接流民的事交給您,咱們家去家去,您看著點草兒,別叫斧頭劈著腳了。”另一箇中年人站起來,連聲告辭。
“那我就緊趕著進城,先挑先得。”
“不耽誤您時間了,您多費心。”
將一波客人送走,老爺子轉頭衝小草兒笑道:“是個機靈丫頭,多跟你娘學學紡紗織布的手藝,爺爺一定給你說個好人家。”
小草兒轉頭看向牆角邊擺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勾了勾嘴角,垂下眼坐回到紡車旁邊,將手中的一團亂麻慢慢紡成細細的麻線。
她其實沒有什麼想法,才七歲的她對嫁或者不嫁沒有什麼概念,反正身邊的人不論嫁到哪裡去都和在家一樣,每天從睜眼忙到閉眼,不同的只是偷懶的時候是挨親孃的巴掌還是婆婆的笤帚或者是丈夫的拳頭而已。她只是儘量讓自己忙起來,不去想隔壁被送到河裡的嬰兒,或者被賣到馮家帶著一身傷逃回家,卻被爹孃扭送回去,死得悄無聲息的大妞。
雖然她的爺爺挺疼她的,奶奶雖然老嘮叨她吃的太多,卻也會在盛粥時多給她點乾的,爹孃哥哥雖然話不多,但也不會對她非打即罵,但她本能的還是有些擔心。
“爹,城裡那個撫孤院裡來個了能讀會寫的先生哩,好像隨便給院裡娃娃點東西,那小先生就願意讓娃娃認字,咱們把蛋兒送去學學?”草兒聽到她爹低聲與她爺爺商量的事,心裡有點澀,但也沒什麼想頭,誰家好好兒的送女孩兒去認字呢?
第二天,爺爺帶著哥哥,抱了一隻她養大的老母雞去了城裡,傍晚才回來,少了那隻下了半年多蛋的母雞,哥哥手裡多了一塊黑乎乎的木板,還有一小簍白堊石。
“幫旁並明,端透定泥……”蛋兒抱著那塊黑乎乎的木板揹著。
“草兒,以後你多打點豬草,你哥以後每天傍晚要去城裡唸書。”
草兒點點頭,背起竹簍,拎著竹刀出了門,割了一小會兒草,她蹲在地上,拿竹刀小心地在一片沙地上劃下八個奇怪的符號,然後輕聲念道:“幫、旁、並、明;端、透、定、泥……”她一邊一邊地念,一次一次地劃,連日暮天黑都沒察覺到。
“妹兒,怎麼還不回家!”眼看天快黑透了,出去打豬草的妹妹還沒回來,今天正式起了學名叫蔣慶的蛋兒趁著父母沒注意,趕快出來找人。
“啊?”草兒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哥哥黑乎乎的擔心的臉。她胡亂把地上的痕跡一擦,“沒、沒什麼,就出了會兒神。”
“快走吧,不然娘擔心起來肯定該拍你了,”蔣慶牽了自己的妹妹往回走,“一會兒就說和我在山上捉兔子了,你想認字,我晚上回來教你。”
“哎?哎!”小草兒看著他哥哥嚴肅地與她對口供的臉,抿著嘴笑了。
晚回家的兄妹倆不出意外被心急的娘拍了兩巴掌,但這個約定卻悄悄執行了下去。蔣慶每天唸書都分外認真,回到家,兩兄妹便背了簍子出去,學完了功課再帶著豬草回家。小草兒很聰明,不僅很快背會了那個字母歌,加法九九表和乘法九九表也背得很熟了。
沒過多久,便聽說那個小先生搬到縣衙邊上住了,還專門開了一傢俬塾。
“妹兒,我今天與先生說了你的事了。”蔣慶這天一回家便拉著草兒揹著父母悄聲說:“我告訴先生我教你識字了。”
“先生,他沒生氣吧?”草兒怯怯地問。
“沒,先生還許你跟我一起去唸書了呢。”
那位先生的允許並沒有什麼用處,她娘並不願意她與一群小子混到一處。
這一年縣裡有了許多新鮮的東西,家裡的綠豆換了一掛玉絲,便是煮些蘿蔔纓子也挺好吃的,爹孃盤算開了春多種些綠豆;竹山村裡好像有一種肥料,能讓莊稼長得好,小草兒又多了一個拾糞的活計;紙價低了一些,哥哥有時能帶回一兩張先生獎的紙,白生生的,看著就喜人。
她頭一回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這張紙藏進了自己櫃子的最底層。
聽說那個小先生進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