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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葡萄酒呢?”掌櫃得還抱有一些希望地問道。
“和行會的人說的一樣,”小夥計沮喪地說,“我和人家打聽哪有葡萄酒沽售,人家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瘋子似的,那酒如今除縣尊手裡有少少的一點兒,送了四個大家族幾壇,其餘的都在那位酒痴知州府裡。跟那位知州討酒?怕是比鐵公雞身上拔毛還難。”
“差不多,看來這六安的行會還挺實在的,”掌櫃的很淡定地安慰了一下小夥計,“我尋來了兩張名刺,五日後的琉璃展你和我一道兒去開開眼吧。”
小夥計點點頭,葡萄美酒,只在一家小食鋪裡見過,味道也是美,顏色也好看,可惜一日只售一小壺,連如今在六安等出貨的富商都不夠分,像他這樣的小夥計更是沾也沾不得了。
“衛掌櫃,在不在?”正當小夥計滿心滿眼地想著葡萄美酒的時候,一箇中氣十足地聲音在門外問道。
“在的,錢會長,您今天怎麼有空來寒家小坐?”掌櫃的上前將這位行會會長迎進屋,小夥計很有眼色地去煮茶迎客。
“這兩天看這小夥子到處跟人打聽事兒,就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那還真有,”掌櫃的遞了一杯茶給錢會長,“來時匆忙,沒有帶可靠的家人來,這回定了好些貨,卻有些咬手了,運不回去東家可是要怪罪的。”
其實一開始這位衛掌櫃根本不覺得六安會有多少好東西,一輛馬車載上百十斤的粉絲,十幾刀紙也就夠了,算盤只叫自己家的供奉來做也就是了。
可是到了六安,不但粉絲這百十斤的量不會減少,紙也不能只買十幾刀,這樣白如玉,滑如脂的好紙少說也得買一車;六安的工匠制算盤也是極快忣好的,算盤珠光滑,盤框結實,一個老師傅帶三四個小徒弟,一天能打出七八十個來,價格自然也低得很了,買上一車的價格與請一個供奉做十來個算盤的價格也沒差多少。再加上六安最近有不少印製精美的農書、典籍,價格雖然與外面的書籍相當,但每本書裡的內容可多了不少,划算下來就比別處的書便宜多了。而且最近好像還多了白疊布、花露之類的東西,若是不多采購些帶回去,怕自己這掌櫃的也就做到頭了。
這加加減減下來,掌櫃的帶來這一輛馬車肯定不夠用了,從東家那裡再調人也不現實,只得在六安當地僱人。這是項麻煩事,若找的人不可靠,半道兒上麻煩怕是少不了。
“運東西啊,這容易,”錢會長笑道,“我與你引薦六安縣的戶房典吏,他手裡有願意做挑夫的青壯名單,你直接從他那裡僱就行。”
“這……不會是……”衛掌櫃猶豫,胥吏可不是什麼好人,吞了貨物甚至更過分一些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放心,在冊的青壯品行都不差,而且工錢也不高,若是他們做事不認真,你直管告訴領隊或在下一次來六安時投訴,他們是要吃官司的。”錢會長解釋道,“縣尊許農閒時百姓做活,僱一工則商稅少抽一分,但你得保證所有僱工吃喝,若是不好,你這兒口碑降了,以後便不許僱六安的工。”
“這也行,僱工的飯錢與商稅錢差不多,也合算。”衛掌櫃點頭,“但縣尊圖什麼呀?”
“青壯不走單趟,回六安時得給縣尊帶點當地特產,這一來一回,青壯能掙好大一筆錢。”錢會長解釋了崔瑛的設計。
衛掌櫃除了在心底稱讚外,也沒有什麼事可以做了。
一切安排妥當,只等琉璃展後離開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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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展會和以後賣琉璃器的地方就在崔瑛私宅斜對面,一個兩層的小閣樓,原是上一任主薄家的產業。因上一任主薄夥同書吏收受好處,劃田不均,主薄被免了職,這一處小閣樓也籍沒官府了。崔瑛稍加修整,便成一處清靜的賣場。
衛掌櫃帶著小夥計到會場時,後巷的院子裡已經停滿了馬車,隨著眾人進了閣樓,彷彿進了水晶宮一般。
門簾不是如今描花繡鳳的大布簾子,而是由一顆顆米粒大小的五彩琉璃珠串成的,近午的光線一照,端得是流光溢彩。
伴著一小撥碎玉般的輕響,小夥計跟著自家掌櫃進了樓裡,然後停下了腳步,不敢挪動。
一樓的房間裡高低錯落地擺著各種各樣的琉璃器,有七彩五彩的,有單色的,還有無色的,有細頸花瓶,還有高腳的酒杯;各自擺在展示用的底座上,陽光透過中空的窗欞,照在這些琉璃器上,晃了眼,也入了心。
“客官這邊走,請不要越過綢帶,碰壞了琉璃器是要賠償的。”穿著一身短打的跑堂人引著衛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