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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蔡河一路向下走去,崔紙買了兩車,名硯十方,李墨也買了好幾匣子,然後耶律隆緒和蕭思溫進了一家書鋪,便有些挪不動腳了。
這家書鋪據幫閒說是新開張不久的,五經註解、唐人筆記、山水遊記什麼的一排排地立在書架上,這種才興起了沒幾年的書籍裝訂方式耶律隆緒只在遼國民間的小書坊裡才見過一兩次,在這裡卻已經佔了絕大部分。
“《孝經》與《論語》才這麼薄?”蕭思溫仔細看了半天才從架子上找到了兩本基礎書籍,有些不可思議道。
“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書店裡的小夥計笑著捧了一托盤的茶水點心過來,小心地為他們斟上一杯茶水,“咱們這裡用的是崔家小印,字小,省紙,價格上也低些,就是看著有些費眼,比較合適家裡不寬裕的讀書人,晚上不用油燈的話,也不是很傷眼睛。看貴客的打扮該是富貴人家,店裡有碑拓本的《五經正義》,卷軸裝的,正配您這個的貴人。”
“這本《論語》多少錢,拓本的呢?”
“這本《孝經》《論語》合印,一共五十文即可,拓本《論語》一共二十卷,一卷一貫錢,一共二十貫。”
這價格差的,就是從小在大遼皇宮裡錦衣玉食長大的耶律隆緒都忍不住咋舌,實在是太可怕了。
“拓本要二十貫,小印本只要五十文?”蕭思溫聲音都有點抖,他勉強打發了小夥計給他找書,然後壓低聲音對耶律隆緒說道,“在大遼,別說拓印本了,便是普通雕版《論語》價格也得在二十五貫左右,都是從周國運過去的,五十文的書,聽都沒聽說過。”
“可是周國就敢這麼賣,”耶律隆緒的聲音有些低沉,“難怪這幫閒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我們一路走過來,便是小孩子都能寫出幾個字來。”
他們正說著話,就聽到店外頭一個清脆的童音歡快地喊道:“爹,我回來了!”
“快進來溫書吧,你娘給你做了發糕,還在爐子上煨著呢。”櫃檯後面的門簾一掀,出來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他笑著衝門外喊道。
耶律隆緒抬頭一看,卻是一個臉上掛了彩,手臂上纏了白紗的八九歲小男孩兒蹦蹦跳跳著進了門。
“這是怎麼啦?”那漢子見孩子臉上掛了幾條血印子,還有被紗布纏的胳膊,驚訝地問道。
“沒事,對街李五郎嘴有點賤,我教訓教訓他。”那男孩兒滿不在乎地說,“我可沒吃虧,我狠狠地揍了他好幾回。”
“老子送你上學堂是教你打架的?”那漢子聲音提了起來,“整天打打殺殺的,沒一點老實氣,你還有點讀書人的樣子沒有。”
“老哥消消氣,不是小寶的錯。”
“崔先生怎麼來了,這位是?”那漢子無措地搓了搓手,衝門後叫道,“婆娘,學堂的先生來了,多打兩個菜來。”
“這是我的朋友,”他笑道,“我就是怕老哥你責備小寶,跟過來解釋一下,這確實是李富貴的錯,說了不該說的,便是小寶不打,我也是要罰的。”
“你家兒子真不錯,有血性,好好學,以後是個能報效朝廷的人才。”旁邊的友人也接茬道。
“這……這是怎麼說的。”漢子說著,就見對街的李家婆娘拎著她家李五郎的耳朵,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許老哥,真不好意思,我這兒子沒教好。”那婆娘一進門,什麼也沒注意直接道歉道,“我在家教訓過了,再來給你們賠個不是。”
她一串話突突完,才發現這店裡還有不少人,臉上驀地一紅,“崔先生,柴家公子都在啊?真是,我家孩子沒教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崔瑛笑笑,“孩子嘛,好好教,懂事就好。”
崔瑛見兩邊家長都通情達理,笑著與他們說了幾句閒話,婉拒了家長的留飯,告辭離開。
“兩位兄臺請留步,”對這兩個言談出眾,氣質清貴還在自家父親面前掛過號的人,提起興趣的耶律隆緒緊走兩步趕到門外,“相逢便是有緣,小弟初來寶地,可否同行一段。”
“那該我們盡地主之誼了,”崔瑛看了看這人的打扮,再看看跟在他們身後的幫閒,大概猜到面前這人是誰了,他丟了一個眼色給柴永岱,“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又快到飯點了,不如去吃一席如何?”
“那就請兄臺指點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舅甥倆笑呵呵地跟著崔瑛他們走了。
“兄臺,今日這事,我聽了一言半語,不知始末,還請為我解惑。”
“沒什麼,不過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