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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東流”。
當然如果作品裡不是充斥著“薄衾”“蔬食”之類抱怨飲食不精,絲帛不細的哀怨,順便摻雜著希望兒子回家共享天倫、別再要錢的鬱悶的話,崔瑛覺得這些詩還是可能在文學史上還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小王爺,這便是唐國公,李煜李重光,詩藝超絕的。”崔瑛對詩作不予置評,反倒給他們互相作了一個介紹,“唐國公,這位是曾經的遼國皇帝耶律隆緒。”
李煜有些尷尬地與耶律隆緒互相認識了一下,然後又飽含期待地看向崔瑛,“老朽的詩作……”
“唐國公,”崔瑛點了點他這花廳裡一面面巨大的玻璃窗,又用手指在廳裡劃了一個小圈,“您這裡雕樑畫棟,簾帷精美,這粗陋的評價有些失實了吧?”
李煜尷尬地一笑,“拙荊喜美樂、美景、美食。”
“你們想去看看仲寓仙長在做什麼嗎?”
“自然。”
“這個,仲寓不會惱了我吧。”李煜雖然思子懷兒的詩都寫了一疊,此時卻有些惴惴了。
崔瑛讓侍衛去汴梁城和白雲觀裡都報了個信,然後還是由侍衛保護著,帶著耶律隆緒、蕭思溫還有李煜去了白雲觀。至於其它雜事,自然有那些跟著他們的臣屬們去處理。
白雲觀離他們的這片別院一點也不遠,騎著馬,順著桃李夾道的官路向前,不過數刻鐘便到了白雲觀。
白雲觀下的小鎮儼然已經進入了工業時代,這裡不見樹木草叢,只有紅磚青瓦的房屋和被陽光曬得黑黝黝的匠人們。
“這裡就是白雲鎮了吧?”李煜問道,“寓兒有說過之裡,據說此地金盛火旺,水脈不暢,因而木氣不穩,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崔瑛並不想和他解釋這些,只帶著他們向前走去。兩側的鋪子裡都是三五成群的匠人在勞作,不見婦人,更不見孩子。
走了幾步,到了快進白雲山的地方,一座有著與李煜的唐國公府不相上下玻璃窗的建築映入他們的眼簾。透過那大大的,嵌在雕花窗框上的玻璃,看到的是許多孩子,他們坐在一間間房子裡,衣衫乾淨整齊,面色紅潤精神。他們有的正襟危坐,認真地聽前面的夫子講課;有的則低著頭,好像桌子底下有一個奇妙的新世界。
“這些孩子的臉色真好,汴梁城裡的孩子臉上都是有血色的,這一點我是真佩服柴家人。”耶律隆緒感嘆道。
“他們讀的這是什麼東西?太缺少文采了吧?”這是一心撲在文學藝術上的李煜。
已經聽到孩子是在唸自己抄得那篇《蠶姑娘》的崔瑛也只好故作沒聽見,催促著他們向前走。
白雲山間的盤山路和北征遼國之前相比,變化並不大,但對於一直在北邊生活的耶律隆緒和一直宅在自己家的李煜來說,可以乘車直上,一點顛簸也不用受的盤山路還是很震撼的。
李煜看著山路一側的縣崖與山腳下缺少綠色卻不缺少生機的人家,竟當場填了一首詞輕輕地吟唱起來,崔瑛默默地從懷裡掏出炭筆將這首《白雲觀尋兒途中》記了下來,以他熟背唐詩三百首的經歷來看,只憑“遙聞金石伴書吟,踏玉龍,繞山行”一句,也該在詩詞選集中留下一筆。
李仲寓現在和王虎住的比較近,王虎在南坡嘗試著開闢了一小塊梯田,專門用來試種各種新的稻種,院子只是存糧種和睡覺的地方。李仲寓則幾乎一人獨佔了整個院子,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奇形怪狀的鍋碗瓢盆還有深紅色木頭製得架子櫃子,將小院有限的地方塞得是滿滿當當。
“怎麼樣?”
“出苗很順利,應該能移到大田裡了。”
“這次能打多少糧?”
“唔,怎麼說也得有個十二三石吧,就是口感估計又會被你嫌棄了。”
“要不拿糧食來餵雞和豬吧,估計會長得不錯。”
“哪有這麼糟踐糧食的,多出來的蒸酒精好了。”
聽聲音院子裡至少有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還有個小孩兒,只是隔著重重地木架,看不到人。
等崔瑛他們繞過木架,就看見三個青年郎君和一個青春少女圍坐在石桌邊,一個頂多三歲的小孩子被其中一個青年攬在懷裡,睜著清亮亮的眼睛看著說話的人。
而李煜眼中,就只能看到李仲寓穿著一身素色的窄袖道袍,一個木簪束髮;他對面坐的那人穿著泥腿子的短褐,手指縫裡還有沒洗乾淨的泥沙。
“仲寓,你看你的住處,真是,哪裡像個一國太……大家公子哦。”李煜根本沒聽他們在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