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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澀在胸口悶悶衝撞,怎麼都止不住。
直到有一日,蘇玉在整理秦硯換下來的衣物時,一個做工精緻的荷包從衣裳中掉了出來。
蘇玉自小不愛女紅,是以她從未送過刺繡給秦硯,這衣服秦硯昨日穿的時候是蘇玉服侍的,只去了一趟宮中,今日換下來便多了一個荷包,究竟是誰送的,不言而喻。
蘇玉手握著荷包細細打量,正面是一把針腳細膩的小瑤琴,精緻可愛。
琴,通“情”
這兩人已經到了互送信物的地步了麼?
那我……那我算什麼?一個被利用完了隨時可棄的棋子麼?
想到秦硯初識時對她的溫雅體貼,如今對她的不聞不問,蘇玉只覺得心中那股酸澀在叫囂著要往出鑽,眼眶依然紅得發疼,蘇玉卻將淚意生生抑制住,翻到了荷包的背面——
端正的蠅頭小楷,繡字“秦郎”。
秦郎……秦郎……秦硯……
在自己連喚他做“夫君”都覺得羞澀的時候,已然有人可以用繞指溫柔地聲音,動聽地喚他一聲“秦郎”……
眼眶中的酸澀難以忍受,終於忍不住,一滴淚打下,洇溼了錦繡荷包上的那聲“秦郎”,壓抑的嗚咽仿若一縷輕煙,在明晃晃的白日,來得快,消散的也快。
蘇玉將那荷包攥緊在手心,只覺得有些話,不問出口是不行了。
☆、第十六章
待到秦硯回來時,便看到蘇玉一言不發的坐在正廳桌邊,手邊放著一個荷包。
面上連絲毫驚詫或者內疚之色都沒有,秦硯在蘇玉身邊坐下,柔聲問道:“今日怎麼這麼一副沮喪的模樣,誰欺負我的夫人了麼?”
若是換做以前,那一句“我的夫人”定會讓蘇玉羞澀的臉色發紅,可如今被秦硯這麼喚著,蘇玉只覺得諷刺。
向遠離秦硯的地方坐了坐,蘇玉凝視著秦硯那一雙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眸,緩緩問道:“你……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秦硯坦然道:“要說的很多,卻不知從何開頭。”
“那我便來幫你開個頭。”蘇玉苦笑,抓起手中的荷包,問道,“這個荷包,是誰送你的?”
“是蘇貴妃,不過我估摸著,再過幾日我就該叫她皇太后了。”
見秦硯口吻繾綣地將後宮之中權威最高女人的封號如此說出,蘇玉只覺得一陣疲憊,直截了當問道:“你與蘇貴妃……到底是什麼關係?”
秦硯笑看向蘇玉,口吻溫柔:“我與蘇貴妃素來交情甚篤,玉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玉聞言只覺心似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深深刺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卻比那日夢中被一箭穿心還要疼痛難忍,眼眶又在發澀,可她命令自己不能哭,壓抑了語調,慢慢道:“交情……甚篤?”
秦硯似是沒有注意到蘇玉的反常,悠然道:“沒錯,是交情甚篤。玉兒難道忘了,當初你長姊蘇珺與常之卿私奔,我只能尋瞭如今的蘇貴妃頂替你長姊入宮,若不是交情甚篤,又能有誰肯心甘情願頂著別人的名字活一輩子?”
“心甘情願?”蘇玉心中苦到極致,本以為再多說一句,自己就該哭了,卻沒想到先蹦出的竟然是一串泠泠笑聲,“這麼說來,你和蘇貴妃之間的曖昧全是真的了?”
秦硯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湊近了蘇玉,將她的下頜抬起,凝視著她的眼睛,眸光比平日裡黯然了些許,卻用溫柔到極致的口吻道:“莫要這樣笑,這樣的笑讓人聽著都難受……”
蘇玉偏了偏頭,躲開秦硯的手,卻沒有躲開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當初你用宮中的那位代替了我長姊,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讓給了別的男人,我雖不知也不屑知道所謂何事,卻也知道這與仕途皇權脫不了干係……秦硯,你不僅對我狠,對自己更狠……”
秦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最終變成一聲輕笑。
蘇玉閉了眼,腦中原本澎湃的情緒慢慢沉澱,再睜開時,一雙瀲灩動人的眸中已是一片死灰。
深吸一口氣,蘇玉用平淡的口吻喚了秦硯名字,在看到秦硯一如既往漆黑如淵讓人猜不透摸不準的眸色之後,聽到自己一字一頓道:“我們就此和離罷。”
“這混賬玩意兒!”蘇逍聽得一臉氣憤,“之後呢?”
蘇玉挑眉:“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還想有之後?”
“不是不是……”蘇逍連忙擺手,口中道,“大哥當然不是想讓你受欺負,只是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