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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定元丹的錦盒,聞言想也不想開口拒絕道:“不可。”
蘇玉一怔。
太后似是也察覺到了她拒絕得太過不留情面,嬌媚盛顏上浮現出一絲溫婉笑意:“你說你呀,能見他的時候不去見他,如今他被關押在天牢之中,多少雙眼睛都在緊緊盯著,你此刻若是見他,必然會令蘇家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這句話畢,太后以手摩挲著錦盒的柔軟的絲綢緞面,開口柔柔對著蘇玉道:“秦硯力保了蘇家這麼久,也不會希望蘇家在這個關頭因為他而陷入危險之中,不讓你去見他,也是為了你好。”
蘇玉黛眉微蹙,陷入沉默。
“好了,就這樣罷。”太后緩緩道,“雖然如今秦硯出了事情,我亦想找個知情人聊聊天,排解一番心中的慌亂,只是你今日也是瞞著蘇老將軍偷偷出府的罷?未防事情暴露,我便也不留你了,你還是儘快出宮才好。”
蘇玉抬眸深深望這太后,見她一雙漆黑的鳳眸眸光微動,裡面閃爍的是毫不掩飾的擔憂之色。抿了抿嘴唇,蘇玉向著太后福了福身,終於轉身出了寢宮大門。
太后目送著蘇玉清秀的背影,一直緊繃著的神色緩緩舒展開來。
如玉蔥一般的指尖將手中的錦盒重新開啟,露出那顆瑩潤渾圓的丹藥半晌,太后的眸光開始劇烈顫抖,掙扎與苦痛之色交替,顯然十分矛盾。
過了許久之後,太后終於平靜下來,將錦盒之中的丹藥捻起,丟入了面前的象牙白釉茶壺之中。
定元丹飛快融化,最後消逝於茶水之中,太后一合眸,驀地揮袖將八仙桌上的所有物事都從桌面上掃了下去!
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音響起,壺中的茶水頃刻間漫得滿地都是。一直候在殿外的長秋監聽到了響動,步履顫顫地衝了進來,只是前腳還未邁入內殿,太后森冷的聲音便漫過一地潮溼的茶水傳了過來。
“滾出去!”
長秋監的腳步一滯,短短一瞬間已然看清了殿內的滿地狼藉,匆忙垂下頭來彎著腰,保持著這個恭敬的姿勢倒退著出了大殿。
寢殿之內,太后孑然一人靜坐在八仙桌旁。桌面上依然有從些許從象牙白釉的茶壺中撞出來的茶水,匯成一股涓涓小流順著八仙桌的邊沿不斷流下。
太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那涓流漸漸乾涸,最終變成了順著桌沿滴下的緩慢水珠時,太后才側過一雙凌厲的鳳眸看向它。
一滴……兩滴……三滴……
每一滴都宛如落石一般,一墜一墜地砸在她的心尖。
“你信任她,宛如信任我一般?”心痛與癲狂的口吻,帶著濃濃悲涼悽楚,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虛無的空氣輕聲訴說一般,“那你可知道,我卻信不過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26號開新文的,結果昨天接到電話讓我27號去北京參加筆試……我的新文大計呀,掐指一算果真是弱爆了QAQ
☆、第一百五十一章
物轉星移,朝霞幾度。前一日上元的歡悅的餘韻尚未消散,轉瞬間便到了正月二十五。
那是秦硯行刑的日子。
原御史令秦硯;實為前朝末帝晏哀帝膝下五皇子晏斐;復入朝為官;居心叵測。刑不上大夫;賜鴆酒一杯;即日行刑。
當太后身邊的寵信長秋監親至蘇府迎蘇玉入宮時;蘇玉正半靠在自己閨房中央的那方梨花木美人靠上,一襲鴉翅般的長髮曳地;更襯著她的膚色瑩白如玉,清麗的面容之上;眸色怔怔無神,毫無聚焦地盯著窗外鋪了一層薄薄細雪的白玉石桌出神。
長秋監是由蘇老將軍蘇世清領著來到蘇玉廂房的,兩人進屋的動靜不算小,可一向警惕的蘇玉卻似毫無所覺一般;平靜的眸光波瀾不驚。
蘇老將軍清咳了一聲提醒蘇玉,而後對著長秋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玉眨了眨眼回過神來,這才看到了兩人,連忙站起身來對著蘇世清福了福身,轉向長秋監勾唇笑道:〃方才一時困頓,竟然沒有發現公公來了,實在是失禮。〃
長秋監雖然是個宦官,說話聲音與其餘的內侍相比起來並不算尖銳,加上此人面色白皙臉龐圓潤,笑的時候便帶了幾分和氣之色:〃蘇二小姐不必多禮,小人今兒個也是奉了太后懿旨來接蘇二小姐入宮一敘,還請二小姐這便隨小人一同入宮罷。〃
蘇玉聞言,不自禁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頭已快升至正中,此刻正是巳時初,待到今日的豔陽當空,時至午時正,便到了秦硯行刑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