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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著一人,雖然整張臉被埋在了車廂的陰影之中,但從他側顏堅毅的輪廓與頎長柔韌的身形來看,必然是一男子。
“他……”張啟清了清嗓子,有些擔憂地看向車廂中那人,“他沒事罷?怎麼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還沒有醒過來。”
秦硯與白青一同上了馬車,將蘇逍小心翼翼地抬了出來:“他受傷過重,現在還在昏迷中。”
張啟見狀,匆忙上前去幫忙,只是手方觸到那人手臂赤~裸的肌膚,便被蘇玉虛虛攔了一把,轉眼間張啟已被秦硯與白青越過,看著兩人進了客房。
“莫要碰他。”蘇玉將手縮了回來,對著張啟搖頭道,“他確實傷得極重,讓他們兩人來搬他即可,人多了可能會牽扯到他的傷口。”
張啟有些不安的動了動手指,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撞了起來。身為黎山的捕快,他平日裡也常常接觸命案,雖然他方才與那人只有一瞬間的接觸,卻敏銳的感覺到那人周身冰涼,毫無生氣,分明……
分明就是個死人!
蹙眉注視著蘇玉跟隨在秦硯與白青身後一同走進屋內的背影,張啟神色有些複雜。遲疑了半晌之後,他才用手擼了一把自己的面容,又變回了那個笑容憨厚大大咧咧的張啟,三步並作兩步竄進了屋內。
客房的床榻之上,蘇玉幾人已將那傷者安置完畢,秦硯坐在床榻邊沿動作熟練的為那傷者拆著繃帶,而蘇玉原本還站在床榻前看著,張啟方一進屋,她便轉過了頭來,瀲灩的眼眸看著張啟,神色動了動。
“秦姑娘。”張啟踏入內廂,注視著床榻上之人擔憂道,“可需要我去為他請個大夫來瞧瞧?”
秦硯將手中的拆下來的繃帶遞給白青,搖了搖頭道:“下官於醫術有些許涉獵,倒不必勞煩張捕快了,只是還請張捕快告知這黎城最好的藥鋪在何處,我們一路行過來,隨身攜帶的藥材可能不多了。”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張啟將藥鋪的位置向白青大致形容了一番,見那小童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應著卻什麼話都不問,忍不住建議道,“要不我還是隨你一同去罷,你也是初到黎城,若是在外面迷了路可就難辦了。”
白青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來:“你且放心罷,聽你口中的形容,這藥鋪也不算很遠,白青約莫著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能回來。”
張啟依然不放心道:“你若是真的迷了方向找不到回來的路,便拉個路人隨意問問張捕快家在何處,大多數都還是識得我的。”
白青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一溜小跑竄出了屋外。
蘇玉忍不住掩了嘴唇輕笑道:“沒想到張捕快在這黎城如此出名。”
張啟忍不住抬起了右手想要揉鼻子,只是手舉到半道上卻僵了一下,最終緩緩放了下來,偷偷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蘇逍。
做捕快這一行有個秘而不宣的規矩,便是觸過死人的手便不要再觸自己,否則容易給自身帶來厄運。
蘇玉雖然從張啟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卻不知這其中的內情,只當他好奇蘇逍的身份。頓了一頓,蘇玉開口問道:“張捕快在衙門中當值,對於受傷一事必然感知敏銳,為何並不好奇這榻上之人究竟是如何傷得這般嚴重?”
張啟下頜繃了繃,神色有些尷尬,隨後開口坦誠道:“我其實確實有些好奇。在黎山滑山那日,當我看到秦大人身後的那群士兵時,便猜到了他應是此次出征大軍中的人。而戰事方一結束,你們便帶著這榻上之人從睢城來到黎城,這人十之八~九也出自寧國大軍。而我朝將士為國出征,受傷在所難免,你們既然不說,我便不會多問。”
蘇玉的眸光一動,眉眼彎出一抹明媚笑意來:“既然張捕快已經猜得□□不離十,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意思。我們確實都是出自寧*營,躺在床榻上的這人其實是我的大哥,我們短暫滯留在黎城便是因為他的傷勢過重,無法隨軍歸朝。說來這本是一件小事,只是現在戰事剛剛完結,時刻敏感,還請張捕快莫要將此事對外說起。”
“那是當然。”張啟神色一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秦姑娘如此信任我,我自然要當得起這份信任,否則愧為這黎城的捕快。”
聽到“秦姑娘”二字,蘇玉的臉忍不住燒了燒。
“只是……”張啟張了張口,停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你大哥看起來……情況確實不好,真的不用我請個大夫瞧一瞧麼?”
“不必了不必了。”蘇玉慌忙擺手,“大哥只是重傷昏迷,過幾日就會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