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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意？”楚鳳覺得今天真是格外有“收穫”的一天，她進一步瞭解了很多她所不曾知曉過的凌霜。
現在對她來說，凌霜有點兒像寶藏，越是接近越是深究，越是能挖掘到更多的珍寶。
對她的問題，凌霜有點兒無從回答。所以她無奈的攤了一下手。
“大概就是像風一樣吧”，她有些不確定的說：“就是一直在身邊，但又不那麼起眼，可若細心觀察一定可以發現一些端倪，可又很難捕捉掌控，總會悄悄溜走的東西。”
“無處不在……嗎？”劍眉皺起，楚鳳聞言亦犯了愁。
這種聽上去就很麻煩的東西，到底霜兒是怎麼接觸到的？！
“沒有那麼可怕的，最多就是……來無聲去難追吧。”
凌霜聽到她的說法連忙擺了擺手，笑著否定，看上去並不是十分凝重的模樣，似乎並不覺得有何恐怖棘手之處。
楚鳳雖然收斂殺氣，卻並沒有因此落下殺心，反倒更堅定了要弄死噬妖的決心。
如此危險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極大的禍患，也許她該就近挑個時間去拜訪一下龍頭？
大概猜得到楚鳳在想些什麼的凌霜微微垂眸，外放的靈識正巧逮到一個疾速往此處飛來的熟人。
是他啊……
的確。若是他沒有追來，反倒不合他的性格了。
芙蕖的法器速度極快，但她們停在此處的時間也頗久，久到雲舒鴻這般區區金丹修為之人也能追上來。
事實上，他根本沒抱任何希望能夠追上她們。畢竟修為和法器的差距擺在那裡，若無意外，他最多半個時辰就會追丟人。然而或是天意助他，她們竟然停了下來，而且看樣子還停了頗久的樣子，實在令他欣喜若狂。
但云舒鴻的城府還算深，也能沉得住氣，即使心狂喜得快要從胸口跳出來，面上仍是一副淡然沉穩的模樣。
他平穩的御劍而來，銀白長衫，青紗褙子，端的是雅緻飄逸，玉樹臨風，足夠迷倒一票女修了。
的確看上去是值得傾心相付的良人模樣。
凌霜暗暗冷笑一聲。
可惜她早就已經知道這張俊雅的皮相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哪怕《書》中將他描寫得多麼溫柔體貼多麼深情痴心多麼無奈不得已，親自體會過他到底有多殘忍狠辣精於算計的凌霜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哪怕一絲好感。
他們是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她是想要把他留在最後解決的，作為甜美的終結。
奈何，這些傢伙總是喜歡主動撞上來呢。
雲舒鴻的來意十分簡單好猜。
表面上，他想向修為高深的前輩請教一二；實質上，卻是想要藉機搭上關係，最好能拉近距離，得到她們的另眼相待。
若是能被收入斷情樓就更好了。雲舒鴻第十七次無比惋惜的想著。
可惜，斷情樓是絕不收男弟子的。千百年來，從未破例。
因斷情樓防守嚴密，隱世獨行，所以除了幾個活得極久的強者之外，外界幾乎無人知曉斷情樓樓主成年之後需要挑選合適的男子借種。否則，必定有無數狂蜂浪蝶，前赴後繼自薦枕蓆。便是再自詡清高者，在面對數世積累的資源和強大的勢力之前，都會低下高傲的頭顱，以求得以踏上攀登仙途的捷徑。
數年修真，求的不就是成仙，若真有切實的捷徑，世間又有幾人能夠真心拒絕？
至少雲舒鴻是肯定無法拒絕的。
聽了雲舒鴻的話，楚鳳不由得皺緊了眉，不悅之色溢於言表。
“你乃靈山派之人，有問題自然該去問靈山派中長輩，難道洛慕安竟然教導不了你不成？”
打從心底厭煩這種藉機拉關係的鑽營之人，但他畢竟年少，是小輩，楚鳳的修養不差，斥責便沒有出口。
事實上，楚鳳從來都懶得應付這種人。然而芙蕖調息未完，凌霜又冷著臉不開口，便只能由她來打發對方了。
然而這樣一句反問也足夠雲舒鴻面紅耳熱的了，心中更是墜墜發涼，後背直冒冷汗。
楚鳳卻並不會跟他計較，說完之後便一甩袖子，冷淡道：“你自去吧。”
雲舒鴻也算識相，發覺楚鳳的面上滿是不耐，便識趣告辭，半分遲疑也沒有。
始終保持沉默的凌霜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勾了下手指，一顆小指指甲蓋大小的圓珠便浮在她的掌心上方。
那是留影珠，專用來儲存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