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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顧默穿上一身女兒裝後,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是方才的侍女。
“姑娘可穿好?二皇子已在院中燈前等候姑娘多時,催著姑娘去食用晚膳。不然,晚膳涼透便不好吃了。”
“好了,我好了。”顧默回應著,慌忙拉開了門,隨著侍女前去赴晚膳。
夏斌遠遠看到了顧默的身影,便迎了上去,似乎有些激動,卻在看到顧默帶著面具的臉龐時,神色陰沉下來,用著命令的口吻道:“把面具摘下來!不要打攪本皇子的雅興!”
顧默被嚇得身子一顫,抬手摸著臉上的面具,跪了下來,“顧默從小便生得醜陋,尤為右臉見不得人。若是把面具拿下來,怕是……怕是會嚇著二皇子,更為打攪二皇子的雅興。”其實,她尚不能明白二皇子口中這一雅興是指何事。僅是指用餐麼?
夏斌的眼神狠狠地顫了一顫,最後一揮手,“罷了罷了,快與我一起用餐便是了!”
“是。”顧默慌忙回應,心裡難免有些小怕。
晚膳用得很是平靜。夏斌因著周圍無數侍女太監伺候著,少了之前城外時所說的隨意,吃得很是風範。
顧默摸著尚還後怕著的心跳,愣是幹嚼著膳食,卻是一點味道也嘗不出來。
晚膳尚未結束,有侍女抱著一紫檀琴,來到夏斌的身邊。
夏斌看了看琴,又看向顧默,笑了笑,“一直聽聞顧姑娘的拿得一手好琴藝,不知今晚可否為本皇子奏上一曲?算是為方才面具之事,彌補雅興之缺。”
顧默看到琴時,便有所猜想,起身紅著臉道:“多謝二皇子。”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紫檀琴
好久沒有觸到琴絃的她,在手指輕點在那細細的琴絃上時,不由得有些發抖。閉上眼睛,黑暗中彷彿再次回到了漪瀾院。熟悉的音樂好似有了生命,在耳邊跳舞。是《浮夢葬》。
再一次,迷濛中,她看到了漫山的桃花。在那裡,在那桃花瓣飄舞的地方,有個人在等他。
以往她只是覺得那裡會有一個人,一個會與她長相廝守之人。如今,那樣的感覺卻變成了那個人在等她。
聖師父何擎蒼的面容在迷濛中漸漸清晰,他的話語也隨之迴響耳際:“一次又一次的約定,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卻是一場枯等成灰的騙局。”
《浮夢葬》是母親所作。原來,母親早早便知道,聖師父一直在等她麼?那個人哪怕知道她不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也在等待。哪怕生命成灰,也會一直等。母親都知道麼?
如果是這樣,母親,你究竟是怎麼看待聖師父的?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鋪陳這樣一首曲子?
一曲終落,手指劃下最後一根弦時,淚水從顧默的眼角滑落,落在琴絃之上,餘音渺渺,為曲終添上了一筆意外的妙音。餘音中,顧默似乎看到了滿山桃花凋零的場景。心,突然沉重得難以喘息,好似方才發生什麼事。
“果然妙曲!”夏斌拍手陳贊,絲毫感覺不到曲中之意的他,在看清顧默眼中之淚時,驚訝道:“顧姑娘,你這是……為何傷心落淚?”
顧默搖了搖頭,壓抑的嗓子發不出聲音,只是淚水流得更為洶湧,想止也止不住。
夏斌站起,離開了座位,走到顧默的面前,從身旁侍女的手中接過帕子,為顧默拭淚。忽然,眉頭一皺,他扔下了手帕,將顧默緊緊摟在懷中。
顧默驚慌起來,掙扎著欲掙開夏斌的懷抱,卻聽到夏斌威脅似的聲音:“若是不想死,就乖乖地不要動。接下來,我要對你做的事,你只能服從,若是敢反抗,傾城與梁鬼只有死路一條。和你有著牽扯的大將軍府和顧丞相府,也別想安寧!”
顧默惶恐地瞪大了眼睛,當感覺到夏斌在咬著她的脖子時,方方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
夏斌在企圖吻向顧默的嘴唇時,突然止住,鬆開了顧默,大笑著倒退了幾步。
有遠處的侍女驚叫道:“皇太子,皇太子殿下……”
顧默心頭震顫,回過神時,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那個身影是……師父?不……不是,方才跪在地上的侍女稱他為皇太子。
是他……那個無數次重複夢中的人,終於在現實中遇見。
皇太子夏雲歡一如往常戴著刻著桃花的白木面具,不顧周圍跪了一地的奴才,也不顧一旁滿臉冷笑的夏斌,徑直來到顧默的面前。
隨著與夏雲歡拉近的距離,顧默愈發覺得這個人……像師父。彷彿拿開面具,便可看到師父夏大夫的尊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