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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謹白聞言,怔了半晌,才道:“請他進來。”
他起身離開臥房,來到堂屋,靜候馮世興。楊雁回想了想,也跟著他出來了。
不過片刻鐘後,馮世興便到了。他沒讓抬轎的人跟著,孤身一人便進來了。這副姿態很明顯,他是有事要單獨和俞謹白談一談。
看到俞謹白和楊雁回身邊跟著幾名婢女,馮世興只得自己先開口道:“俞僉事,我有要事與你相商,請你先屏退左右。”
俞謹白卻道:“我身邊兒的人,自是信得過,馮都督有話直說。”
向經天恰在此時來到正房內,聽到俞謹白如此說話,便道:“謹白,你怎麼說好話呢?對馮都督客氣些。”
身為一個男人,又見多了世間的愛恨糾葛,向經天還是有幾分同情和理解馮世興的。何況俞謹白是他的徒兒,他並不希望自己教出來的弟子這麼沒大沒小。
向經天既然進來了,俞謹白也不好再坐著,忙起身相迎:“師父。”
楊雁回也跟著起身。
馮世興發現向經天說話好使,又聽俞謹白叫師父,忙起身道:“這位是謹白的恩師?敢問高姓大名?”
“向經天。”
馮世興恍然悟道:“原來是忠烈侯的師兄。”
想來這位是看蕭桐的面子,才來教謹白的。蕭桐在謹白身上,也是花了心血的,能將這位聽說是一向不理俗事的世外高手請來。
向經天道:“馮都督有禮”又對俞謹白道,“馮都督既與方都督是至交,便是你的長輩,怎可如此無禮?他既來了,話又說到這個地步,你便該聽著些。”
俞謹白還沒膽子公然違抗向經天的命令,只得道:“師父教訓的是,方才都是徒兒的不是。”又對馮世興道,“馮都督,這邊請。”他伸手往耳房內比了比,做了個請的姿勢。
馮世興便隨著他一同往耳房內去了。
耳房與堂屋是相通的,為免有人聽到他父子二人的談話,楊雁回只得對屋內眾人道:“你們都先退下,不叫你們進來,誰也不許來打擾爺和馮都督。”
眾人便都退下去了。
楊雁回又對向經天笑道:“師父快坐,我給師父斟茶。”
向經天道:“不用,我也不坐。本就是聽說馮都督來了,這才來瞧瞧,不想這小子果然在犯渾。”
他兩個的談話,耳房內聽得清清楚楚。就聽向經天又道:“我這便走了,丫頭還是斟茶給你的公公吧。”
楊雁回忙應了一聲,便送了向經天離去。
馮世興聽得甚是滿意,對俞謹白道:“聽到了沒,不要犯渾,還是跟我好好說話。”
俞謹白只得道:“我可不敢在馮都督跟前犯渾。”
楊雁回送走了向經天,又端了兩杯茶送到耳房內,一杯奉給馮世興,馮世興接過來,微笑道:“這算是媳婦兒茶麼?”雖說遲了好些日子,他倒也不介懷。
這位馮都督雖也是一員久歷沙場的老將了,倒是沒有方都督那麼大的脾氣,待人還是挺溫和。楊雁回對他雖不似對方天德那般喜歡,卻也並不厭惡。雖然被他關過一晚,倒也因為箇中內情,並沒有記恨過。但聽他這麼說,仍是道:“這要謹白說了才算。”
說完,她又將一杯茶端給俞謹白,俞謹白接茶時,楊雁回道:“師父方才在外頭叫我跟你說,畢竟……是父子,有什麼心結,還是說開了的好。”
她送了茶,便又出去了,坐在堂屋內做起針線活來,實則卻在凝神細聽裡頭的動靜。
俞謹白垂頭把弄手裡的白瓷茶杯。
馮世興忽然道:“我已經與我的妻子和離了。”
俞謹白詫異的抬頭:“可……”
不待他說下去,馮世興又道:“她這幾日已收拾好了東西。我來之前,她已經走了。待到了明日,只怕此事便要傳遍京城。至於朝廷知道後會怎麼做,我已顧不得了。”
俞謹白怔了片刻,道:“爹,你這是何苦呢……”
馮世興眸中乍然一亮,也是怔了一怔,這才道:“我怕連累她。”
俞謹白道:“可這麼做,豈不是一樣會連累溫夫人麼?溫夫人回了孃家,該如何面對族人的疑問?何況……她還是帶著一肚子秘密走的。”
馮世興道:“爹都已經想好了,不會叫她在孃家受了委屈。她也答應了我,不會亂說話。”所以,他又欠了她很多。他將她推到這樣尷尬的境地,要面對無數人的疑問,卻還得為他和蕭桐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