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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成親那天,整個京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只是嫁妝便抬了整整十多轎,再加上迎親奏樂的人馬,遠遠地排著,幾乎見不著尾。有些平民老百姓帶著兒女在路邊看熱鬧,笑鬧聲裡總是夾著些祝福歆羨的話語。歡喜是最能感染人的情緒,葉紫坐在轎中靜靜地聽著,竟也忍不住帶上一絲笑意來。
在她的任務生涯中,這類的成親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就駕輕就熟,這些天也知道了不少成親時的講究,一步步按照規矩做下來,抱著寶瓶進入喜堂,然後和黎月川拜堂成親,被送入了洞房。
“在這兒等著我。”黎月川也只是淡淡囑咐了她一句,便又轉身出了房間。葉紫知道他還要忙著去應付那些賓客,今天來參加他們婚宴的幾乎個個都是威風八面的人物,懈怠不得。
葉紫自然瞭解這些,她也不會如一般古代女子一樣緊張拘束,去守那些繁文縟節。於是,等黎月川酒意微醺、目光迷離地回來之時,葉紫正像只小倉鼠一樣站在桌前,極快速地拈起一塊茶點放進了嘴裡,然後極秀氣的慢嚼著。她蓋頭還未揭,黎月川自然看不到她此時的模樣,只能看到她白皙優美的下顎輕輕地動了動。
他的喉結也跟著動了動。
“餓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喝了許多酒,黎月川的面色有些潮紅,眼底也如飄著春日微雨。葉紫本是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過來便從蓋頭下看到他了略顯紅潤的嘴唇,他的唇形極美,微微輕抿著的時候更是叫人心癢得想吻上去。
“有,有點。”她做出尷尬萬分的模樣,回到了自己該坐的地方坐了下來,低著頭再不敢肆意動彈。有丫鬟進來服侍,她們只停了半刻,然後很快就又退了下去。
葉紫能夠感覺得到黎月川有些溼熱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頭上一輕,蓋頭總算被挑落。
黎月川的呼吸幾乎是停滯了一個瞬間,葉紫平日裡不怎麼肆意打扮,於是他只覺得清婉不覺得誘人。而此時的她,唇色硃紅,薄米分敷面,望著他的眼睛裡流光瀲灩,襯著火紅的嫁衣,如春半桃花、芳菲嫵媚。
葉紫被他有些露骨的目光看的越發臉紅,薄唇輕輕動了動,“侯爺……你要,要歇息了嗎?”
“嗯,郡主大人,是該休息了呢!”黎月川的語氣帶著笑意,有些調侃,有些輕佻。
葉紫心裡想著莫不是他喝了酒的緣故,倒真是與平時大不相同。她似是有些緊張,不知所措道:“可是,侯爺不用先去沐浴嗎?”
“好啊,你和我一起去嗎?郡主。”
黎月川一連喚了她兩聲郡主,葉紫即使再笨也該意識到他在提醒她稱呼之事了,於是她非常配合的咬了咬嘴唇,“月……月川,你別逗弄我了。”
黎月川終於輕輕地笑了起來,伸手拿指腹按壓上她的嘴唇,“唇色都被你咬褪了。”埋怨她弄壞了臉上的妝。
“嗯?”葉紫似乎有些驚慌,又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舔,下唇便瞬間蒙上一層水光。黎月川心中一跳,實在忍不住了,俯身輕輕吻了上去,含住了她那挑逗得他心慌意亂的香舌,與她的唇舌嬉戲。
“唔。”葉紫輕哼了一聲,頓時屏住了呼吸,全身僵硬著似乎動都不敢再動。親吻慢慢變得綿長焦灼,她的身子微微顫慄著,慢慢放鬆了自己,一隻手卻緊緊攥著黎月川的衣襟,然後習慣性地揉捏了起來。
等黎月川心滿意足地放開她之時,就發現自己的胸膛的衣衫已然皺成一團。他一把握住了葉紫的小手,手掌輕合握在了掌心,“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不安分。”
葉紫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她眨了眨眼睛,生硬地解釋道:“從小的習慣了,孃親教導了我無數次也沒改過來。”
“嗯,沒關係。我很喜歡。”你害羞時下意識揉著衣角的樣子。
葉紫還在疑惑他怎得突然如此直接,黎月川卻突然伸出手輕撫上她發燙的臉頰,他的手指微涼,激得葉紫渾身一顫。
“只不過,都已經是夫妻了,總是這般害羞可不成。”
葉紫立馬道歉,“對不起。我……”說了一半又意識到黎月川似乎是不太喜歡她這幅模樣,於是又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來直視著他,“我知道了。”
“我先去沐浴。”
葉紫點了點頭,自己把臉上的妝給卸了,又散了頭髮,換了中衣繼續坐在床前等他。她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室內陳設,然後就被一旁角落裡的木質輪椅吸引了注意力。
黎月川現在已經行走無礙了,這輪椅也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