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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他爹郝三哥正在樑上,看兒子跟楊林打嘴仗,就笑著說:“兒子,跟他們說說咱在柳姨家吃的好菜,饞死他們!”
小武難得在爹面前得到這麼大的體面,被賦予這麼重要的任務,整個人精神抖擻起來,口才也前所未有的好起來:“我柳姨做的菜可好吃了,你們聽著啊:辣椒炒肉,又辣又香,肥肉不肥,瘦肉不瘦,吃起來嫩得很;土豆燒肥腸,土豆吃到嘴裡不用咬,使勁一抿就爛了,香得很,肥腸也有嚼勁,多嚼幾下,整個嘴裡都是香的;還有我爹最愛吃的乾鍋兔,兔子肉乾香乾香的,我爹本來只喝一兩酒的,結果那天愣是整了二兩下去;還有我和妹妹最愛吃的糖醋魚,酸酸甜甜,好吃得不得了。”
畢竟是小孩子,說了半天,就是香啊,好吃啊之類的形容詞,就這麼滴,還把一群漢子給饞得直吞口水。旁邊的楊苗覺得自己長到七歲了,居然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回頭就對他爹吼道:“爹,俺們回家也弄乾鍋兔吃,你不是剛打了一隻兔子回來嗎?”
楊樹樂了,“兒子,你老爹只會打兔子,可不會做乾鍋兔啊!”
楊苗愁死了,“那咋辦?大伯孃好像也不會做,她每次做的兔子肉咬都咬不動,我都不愛吃。”
小武在旁邊給出良心建議,“楊苗哥,你把兔子拿上,我們去找柳姨給咱們做乾鍋兔去!”
郝三哥看著兩個小吃貨有商有量的,笑得不行,“對對對,把你爹打的兔子都給柳姨家拿去,想吃兔子肉就去吃。”
他本來只是打趣,結果沒想到楊苗還真當真了,拔腿就往家裡跑。楊樹一看,急了,“兒子,三叔跟你開玩笑的呢,你咋還當真了呢?”其實他也很好奇柳枝兒做的乾鍋兔到底是個啥味道,不過這不是孤男寡女的不好意思麼?他又不像郝三哥,有郝三嫂在中間,兩家來往起來很方便。
楊苗不管他爹的,衝回去就把他爹剛打回來的兔子偷渡出來一隻,又奔回工地,衝著小武喊道:“走,咱去柳姨家,讓她給咱們做乾鍋兔去!”
小武樂得跳起來,昨天的乾鍋兔全給他爹一人霸佔了,他就沒吃兩塊,今天可要多吃兩塊才行。
楊樹已經無語了,兒子難得表現這麼積極,他也不好在大家面前多說什麼,只好順坡下驢:“兒子啊,你好歹也想想這兔子是咋來的,你爹辛辛苦苦打回來的,你可不能只顧著自己吃啊!給爹帶兩口回來!”
楊苗脆生生地答道:“哎,放心吧爹,我準給你帶回來!”說完兩個小子拎著兔子就跑了。
大家看著這一幕,嘴巴都要笑酸了,楊林抬頭對著房樑上的楊樹和郝三哥說道:“你們倆的這兩個兒子,可不簡單啊!”
郝三哥笑著搖搖頭:“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還不是整天就知道琢磨吃。”
“哎,三哥,那個嚴家小寡婦做菜真個那麼好吃?”
郝三哥不太高興,他被自己媳婦傳染,也是把柳枝兒當成親妹子的,不樂意聽人家叫她小寡婦。“啥小寡婦小寡婦的,難聽不難聽?人家孃家姓柳。那柳家妹子做菜真是一絕,你說那兔子啊,魚啊什麼的,咱們也不是沒吃過,但是我還真沒吃過她做的那個味兒。”
楊樹在旁邊聽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眼前浮現出柳枝兒笑眯眯的樣子,揹著簍子快步走的樣子,還有剛剛從水裡被她救起來的樣子,還有那經常在午夜夢迴時忘不了的柔軟雙唇的滋味。
旁邊人還在聊著,“可惜了,年紀輕輕,長得又好看,還能做一手好菜,這要不是被那癆病鬼嚴二郎給耽誤了,這柳家妹子哪裡會年紀輕輕就守寡啊!”
“沒辦法,誰叫她是個啞巴呢!也不知道會不會傳給下一代,一般人也不敢上門說親不是?”
“是啊,說不定將來真的只能嫁個老鰥夫,悽悽慘慘地過一輩子呢!”
“幹嘛一定要嫁?她現在自己不是挺好的麼?”
“好什麼呀?你沒聽說啊,她家那個大嫂,一天到晚地找她麻煩,不是上門罵她,就是到處在村裡說她壞話。前兩天,我還聽說這柳枝兒看上村裡的夫子嚴峻了,結果嚴峻他娘先下手為強,立馬就找媒婆在這十里八村地尋摸媳婦呢,聽說條件還不低,長得要好,脾氣要好,家裡得有讀書人才行呢。這不是擺明了寒磣柳枝兒嘛?”
郝三哥喝道:“你們是被家裡的老婆給傳染了老婆嘴了吧,瞎說啥呢?人家一個女人家本來就過得不容易,留點口德,中午多吃飯吧!”
大家也覺得這麼背後聊人家小寡婦不太好意思,都訕笑著各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