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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一眼也不看衛初年,只痴痴的望著趙九兒。
趙九兒動了動唇,好像要對他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輕輕嘆氣,對衛初年道:
“衛將軍,我們走吧。”
衛初年警覺的看了李笑止一眼,回身護著趙九兒離開了。
李笑止望著趙九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才將微微伸出的手緩緩收回,但心中的裂縫卻越扯越大,越扯越空洞……
他不願承認,此刻卻不得不承認,對她的憐惜與溫柔可以演,但現在,這種不可抑制的心痛卻沒有辦法去演。他,竟然真的愛上了她。在這出戏的即將結尾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愛上了戲中人。
多麼可笑!
她已經謝幕,他才緩緩拉開戲簾……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
李笑止輕輕彎了彎手指,似想抓住些什麼,卻在張開手的時候才發現,手心裡什麼都沒有。
今日是爺爺的壽宴,該回去了……
他收斂起情緒,深深呼吸一口,臉上又恢復了素日的溫和淡定,彷彿剛剛那個一臉悲傷落寞的男人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幻影。
入了席,他四處逡巡了一週,除了衛初年與他視線相遇時瞬間露出的敵視神情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此時宴會已經開始,大家都在盡興的看著的臺上的表演,沒有一個人再回應他的目光。
忽然憶起趙九兒和白清淺近日都要登臺獻藝,李笑止不禁憶起幾年前金鑾殿的那場盛宴,竟有種時空倒錯的無措感。
雖然不知道九兒為什麼要跳舞,但清淺撫琴,一方面是想在世人面前與趙九兒爭個高低,另一方面,卻是為了接近雲錚。可當她抱著琴去找雲錚時,卻發現他總是不在府中。不是去了兵馬司,就是去了趙府。
“他說,他只把我當妹妹。”
清淺的哭訴還在耳邊縈繞,李笑止突然覺得他犯了一個不可悔改的大錯。他想要紹雲錚照顧清淺,卻把他逼的越來越遠。他想讓趙九兒離開紹雲錚,卻把她推到了他懷裡。
酒杯見了底,他便伸手再去斟滿。正欲一口飲盡時,耳後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大少爺,老爺讓小人傳話給您,說少喝些酒,不要失態。”
李笑止看向爺爺的方向,果見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不由重新掛起面具,對小廝道:“知道了,你回稟爺爺叫他放心。”
小廝應聲而退,他將手中酒杯放回桌上,努力的打起精神。耳邊傳來臺上的一句戲文:
“世人都道你溫順恭良——”
李笑止心中突然一痛,臉上卻笑得更加溫文爾雅,一派風流。
身邊一陣衣衫窸窣,他側頭一看,竟是清淺坐到了他身旁。
“笑止哥,我剛剛彈的好麼?”她衝他一笑,開口問道。
李笑止一愣,猛然想起清淺似乎說過,她的萬壽曲排在了梨園戲班的前面,而現在登臺演出的正是梨園戲班……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竟然能對清淺的出現視若無睹。
沒有聽到意料中的誇讚,白清淺很是意外,但也沒說什麼,只道:
“這出戏馬上就唱完了,接下來的才精彩,笑止哥可不要錯過了。”
李笑止不解她的意思,正疑惑著,臺上的戲子們已經開始謝幕,賞錢扔了一臺,一群小跟班們正在興高采烈的撿。
看撿的差不多了,戲班班主帶著人下了臺子。而剛剛的喧鬧和叫好聲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眾人皆翹首期盼。
突然不知何處,傳來一聲二胡的悠揚聲,李笑止恍然明白了過來,趙家九兒要登場了。
他記得九兒跳的舞名為高山流水,還以為配樂會是同樣名字的那首古曲,誰知,一開篇便是毫不相關的胡聲。
琴聲入耳,李笑止瞟到了臺下正在撫琴的紹雲錚,他背對著眾人,眼裡望著臺上的趙九兒,李笑止看不到他的此時的神情,但總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不自覺的端起了酒杯。
琴曲漸漸進入主旋律,李笑止的手突然晃了一下,酒水灑到了桌子上,他也顧不得許多,直直站起身來。
白清淺被他忽然一站嚇了一跳,李閣老也頻頻望向這邊,不知發生了什麼。
“快坐下,閣老在看你呢。”白清淺扯著李笑止的胳膊,將他拉回了座位。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趙九兒一直惦記著李笑止,他剛一坐下,就看到趙九兒的眼神望向了他。
李笑止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不願錯過她的任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