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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帶著孫子找上門來,根本不是隨便吃頓飯,而是為了她趙九兒。可,她與李笑止相見不過幾個時辰,她對他一度還抱有很深的防範之心,怎麼一趟馬車來回,他就能下定決心要娶她了。那時,她愛邵總監愛的死去活來,可從他們確定戀愛關係到訂下婚約,卻整整花了四年時間。
“九兒……”
趙九兒卻搖了搖頭,衝他微微一笑,“笑止,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很笨的。小時候彈一首曲子,學了一個月都學不好,十個指頭起了繭子。娘心疼我,便讓我換個簡單的,我本來也很怕吃苦的,但那次偏偏沒有放棄,後來終於彈出來了。”她眼裡閃著柔亮的光,笑問他:
“你猜,我到底用了多久時間。”
李笑止知道,趙九兒說的是那首《千秋曲》。當年聖上五十大壽,太師的壽禮,便是趙家九兒那一曲萬載千秋,驚豔四座。那場三天三夜的壽宴,琴棋書畫,舞風弄劍,沒有人不窮其本領來討龍顏歡心。可最後,讓九五之尊點頭誇耀的,也只有趙家九兒,再有便是羅烈之甥女。聖上沒有記住白清淺的名字,卻記住了趙九兒和她的《千秋曲》。
時至今日,李笑止早已記不得趙九兒那曲《千秋曲》到底如何絕色,卻唯獨記住了白清淺技輸一籌後,那副不甘的神情。
誰知,這首讓她名冠王城的名曲,到她嘴裡竟連名字都被輕描淡寫的掠過。
他沉吟,“一個月練不好,三個月總——”
“是一年哦。”趙九兒語氣輕鬆,讓人完全聽不出來這個數字背後到底隱含了多少苦楚,“從最開始的教習師父的講習,到最後的成曲,再加上我中途壞脾氣,摔了三次琴,中斷了不少時日,最後算起來,這首曲子一共花了我一年零十三天光景。”
李笑止有些驚訝,他記得,白清淺的落英舞,也不過就練了短短二十日。而趙九兒……
“對了,如果你仔細看我左邊眉眼間那一塊兒。”趙九兒輕輕撩起額前碎髮,“就能看到那裡有一條細細的疤,最後那次摔斷了琴絃,缺口處正好彈起,劃破了眼皮,還差點兒傷了眼睛。後來我就想,我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要是再練不好,那我得多吃虧啊。”
李笑止看著那道淺淺的疤痕,的確,如果她不說,他一定注意不到。他突然想問,那時她疼不疼。可不過轉眼間,趙九兒又將頭髮放了下來,那道疤,便被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笑止,嗯,其實我心裡還是想叫你李公子。但,既然你堅持,就叫你笑止好了。不知道,我說了這麼多,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笑止不語,只安靜的看著她的眼睛,趙九兒也沒有閃躲,她知道,他在等著一個說法。
“一首曲子從教學到奉於人前,還要花費一年的時間去練習和磨合,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趙九兒笑了笑,接著道:“這話說的粗淺了一些,笑止莫要嫌棄。笑止比九兒聰慧何止百倍,應該能明白九兒的意思。”
李笑止還是沉默,讓趙九兒暗自有些心急,正想再提醒他一下時,身下馬車突然一晃,便聽得得車伕試探的聲音:“爺,趙小姐,太師府到了。”
李笑止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衝她道了聲:“到了,我送你進去。”
趙九兒有些怔忪,她不相信自己都這麼明顯了,他還能不明白。可他卻一言不發,讓趙九兒也有些看不懂,這個李笑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馬車停在了趙府正門,李笑止扶著趙九兒剛一落地,就有趙家護衛立刻上前,將自家小姐迎到中間。
趙九兒站在裡他一步之遙的位置,看著他,臉上掛著溫柔而疏離的淺笑。
“我回去了,你路上也要當心。”
李笑止點了點頭,清雅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猶豫不決,好半天才開口問:“我們還是朋友,對麼?”
趙九兒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的這麼小心,不由覺得是不是她剛剛講了一堆歪理,嚇到了這位飽讀聖賢書的文弱公子,故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乾乾脆脆的答道:
“當然!”
李笑止嗯了一聲,叫她趕快回去,他看著她進去之後就走。趙九兒便笑著告了辭,剛剛轉過身去,卻好似想起什麼似得,又轉了回來。
“對了,你要是再遇到白姑娘,就幫我跟她解釋一下。我從來沒有趕那個小乞兒出王城;他撞我;只是為了偷我腰間那顆珍珠。如果她不信;可以來趙府看看他,他叫長庚,現在是趙府的一個花匠。”
作者有話要說:
☆、學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