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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你的命是皇家的,便該走皇家的路。不用擔心我,無論失明與否,與他一起,我都會過得很好,就算哪天他真離我而去,我也還有孩子……”
龍毅不再說什麼,因為他說什麼都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他很感謝她能一直陪他沉默的坐了很久,直到他最後離去,他們沒有說告別,也沒有說祝福,因為一切已經定局,說了也是惘然。
當天下午,孟長蘇在夢心殿同皇帝告別。
“真要這麼快便走了?”皇帝卻是望著夢姬的畫相問孟長蘇。
孟長蘇伸手摸了摸畫相中與自己如此相似的臉,輕輕說道:“三年前她便許我一個家,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依然低低咳嗽著,他已經浪費不起任何時間了,他希望最後所有的時間都在他們的家中度過。
他始終不願認自己,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吧!連生命最後的日子都不願與自己一起度過,可自己又何曾原諒過自己呢?給不了的便永遠不要承諾,否則傷的不只是兩人,還可能是孩子的一生。沉默良久以後,皇帝才輕聲問道:“孩子,可想好取何名了?”
孟長蘇搖搖頭,他們還來不及呢!等安了家後再取也來得及吧?
“若是女孩便叫懷夢,若是男孩便叫懷蘇吧?”最後皇帝喃喃說道。
懷夢是心懷夢姬,懷蘇便是心懷長蘇吧?孟長蘇思慮片刻後微微一笑點頭說:“謝皇上賜名,若孩子出世時……我還在世,女孩便叫懷夢,男孩便叫懷蘇。”
皇帝輕輕將孟長蘇擁入懷中,這一次,孟長蘇沒有推開他,這最後一個擁抱,孟長蘇終於體會到了一種父愛的溫暖。
紅紅的夕陽融化了雪地,終於為冬日帶來一絲暖陽,京城的東門最後走出兩道相依的身影,他們最後回過身久久望向京城的方向,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身體籠罩上一圈喜氣的紅光。
女子伸手往前輕輕一指,動聽的女聲輕輕響起:“長蘇,那裡是不是有太陽?”
男子微微一愣,隨後將女子摟入懷中輕柔地執起她的手更準確的指準夕陽的位置:“對,就在這。”
女子將頭枕進男子的頸窩開心的說道:“好久不見,我美麗的光……”
他們對著美麗的夕陽看了很久,似乎從未見過的美景。
十里外,他們找到了馬車,這一次,他們不再親自駕車,因為冬日百枯沿途已沒有什麼風景能比得上他們的美麗心情。一個半月後,他們到了百川寒凌峰下,與車伕辭了行。
這一個半月中,發生了很多事,比如:京城榮府因為私吞宮物,勾結榮妃倒官賣爵,榮妃被廢所有封號打入冷宮,自縊而亡,榮安被斬首示眾,凡與此案有關人員全都被稟公辦了,榮府被抄,親人子女也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苦寒邊疆,世代為奴,永不得返京。
安城萬開元因賄賂朝庭官員,販賣私鹽,也被抄了家,沒收所有財產,萬開元被判終身勞役,被送去官礦採礦,想他一雙小腳那苦楚……
還有盈州太守也因嚴重失職而被革職入獄,家產也皆被抄光,聽說家中獨女病弱,沒幾天就死了,終是連個送終的都沒有了。
皇帝還頒發了一道卸令,凡天下間纏足者皆需自願,若幼女不願,父母強行纏足者,罰銀千兩,更拿主使者下獄五至十年,若非父母,逼他人纏足者,罰銀千兩,入獄十至十二年,一時間天下人們議論紛紛,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哀怨連天,有人哭,有人笑。
京城一個偏僻的地方竟開起了一個醫館,大夫醫術極高,很年輕俊秀,但卻是個啞巴,而醫館隔壁住了一個很美的女子,這個女子便在這醫館裡幫忙,總是扮演著這位啞大夫聲音的角色……
獨孟長蘇聽後,注視京城方向良久不語。
寒凌峰極高,峰頂長年積雪不化,謂之為寒;寒凌峰極險,三面臨崖,皆為絕壁,獨一蜿蜒小道嶇折向上,車馬皆難以攀登,謂之為凌;寒凌峰極窄,峰身細長,峰頂如針,謂之為鋒,因是山,故名為寒凌峰。
孟長蘇背上背了兩個包袱伏在姚雨菲背上,由她揹著一步步往寒凌峰上爬去,饒是功力深厚,才爬了一半,她也是汗如雨下,輕輕將他放於石旁坐下,伸了伸腰,四個月的身孕已經讓她肚子微凸,抬手扶了扶肚子,坐在他身邊撐著他無力的身體,他費力的抬手摸了摸那愈漸長大的肚子,眼神中滿是希望。他太虛弱了,已經虛弱到無力行動,前些日便是連藥碗都無力端起了,他希望能撐到孩子出世,想找到神醫,可這山腳壁無人煙,神醫更是不許無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