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套抓野味?這日日清湯寡水的,偶爾給大夥兒打打牙祭也好啊,吃了肉乾活都更有力氣。
彭站長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畢竟還是安全重要,這些人在他手底下管著,他就要為他們的安全負責,任誰出了一點什麼事,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彭站長還是很人性化的,幾天之後,他再來站裡的時候,居然還帶著兩隻奶狗、兩隻豬崽、五六隻小山羊和一窩毛茸茸的小雞。
還不等彭站長開口吩咐,馬上就有人主動去搭了豬圈、羊圈和雞窩,把這些小祖宗供了起來。
彭站長把各組組長召集起來,安排好了分工,每組負責餵養一個星期,輪流更換,這些小動物們就正式在工地上安營紮寨了,每天雞飛狗跳的,倒是為工地增添了不少的熱鬧氣息。
至於羅建剛的掃盲班,也正式開課了,他讓人在飯堂的牆上掛了一塊大木板,漆成黑色,又不知道去哪裡弄來了兩盒粉筆,一根柔韌的竹枝當教鞭,也像模像樣起來。
不過教材自然是沒有的,他也沒有任何教人識字的經驗,反正是想起一個算一個,每天晚上在黑板上寫幾個字,一個個點著教人念,唸完了就擦掉換下一批。
這麼教了幾天,連他自己都不記得哪些字教過哪些字沒教過了,好不容易想起一個教過的字,寫在黑板上讓他們念,結果一大半的人念不出來,敢情他們每次都嘻嘻哈哈地念得那麼起勁,實際上根本就沒過心啊!
羅建剛為這事愁得頭髮都掉了一把,眼看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掃盲班一點進展都沒有,彭站長放出話來,如果再教不出來,就真的讓他打包袱回縣城的供電局上班去了。
彭站長也是有私心的,劉玉梅女士都不知道跟他們領導提過多少回了,想讓他把兒子調回縣城,說這個兒子自從去了工地,每次回家都會變得更黑更瘦一些,當媽的心疼得要命,說得好像是他彭站長搞了什麼小動作不肯讓人調回去似的。
其實這事他都跟羅建剛提了好幾回了,他自己不肯走,他總不能強人所難吧,所以才趁機給他定了這麼個條件,反正在彭站長眼中看來,他想要真的教會這些人認字,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別說人家肯不肯學了,就他這個教法,教上一年都未必能學得會的。
反正彭站長的目的就只是拴著這些人,不讓他們閒著無事到處闖禍而已,就由得他們折騰去吧,唉,當個破站長,也是有著操不完的心。
羅建剛心裡著急啊,這一顆顆的榆木腦袋,怎麼就不開竅呢!
他一心急脾氣也就暴躁了起來,他在臺上講得口乾舌燥,見下面的人就沒幾個用心聽的,不是打瞌睡就是交頭接耳講悄悄話,有個姑娘還光明正大地織起毛衣來,他腦子一熱就大跨步走了過去,手裡的教鞭狠狠地敲了幾下桌子,說了幾句重話。
這姑娘也是有點膽小,本來也不是專門針對她一個人罵的,但她就是嚇得“嚶嚶”哭了起來,這下就像捅了馬蜂窩,一下子就熱鬧開來,許多人對掃盲班這個事本來就心懷不滿,趁這個機會紛紛發作了起來。
有些人雖然目不識丁,但並沒有認為這有什麼不好,反正農村人嘛,有把子力氣能幹活就有飯吃,認不認識字對他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本來好好的,一個星期還能有四個晚上的自由時間,就算不能隨意外出吧,但磕牙睡覺聊女人,做什麼不比乏味透頂的識字學習要強?
說起來每天晚上都要上課,這還是被這小子害的呢,當時他可是當眾唸了檢查的,要不是他們貪吃去套什麼野味,站長也不至於每天晚上拘著大夥兒哪兒都不許去。
羅建剛氣壞了,教鞭狠狠往桌上一甩,“啪”地斷成了兩節:“滾,都給我滾,老子不教了!”
人群陸陸續續地散了,楊雪珍一邊往外走,一邊扯著許秋陽的袖子悄悄地說:“沒想到他發起火來還挺可怕的。”
許秋陽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羅建剛背對著她站在黑板前,雙手垂在身側,散發出一種落寞的味道,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難過。
其實許秋陽知道,他為了教人識字這件事,還是用了點心的,記得掃盲班剛開始上課時,有一次中午午休的時候,大夥兒都在宿舍裡睡覺,整個住宿區靜悄悄的,她突然想起中午吃飯的時候落下了樣東西在飯堂裡,便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準備去飯堂把東西拿回來。
誰知道還沒走到飯堂,就聽見裡面傳來羅建剛的聲音:“來,大家跟我念,這個字念‘我’,我們的‘我’。”
她下意識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