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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大半漆的木門前,拿出一串鑰匙。
這房子外婆去世後本來應該交還給單位的,但反正也沒人願意住了嘛,單位也懶得管了,鑰匙就一直沒收,舅舅家在縣城買的新房子,當然也看不上這裡的老舊傢俱,因此這老房子就幾乎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
許秋陽推開門,掃了掃眼前擋路的蜘蛛網,環視了一眼這個遍佈灰塵的“家”,輕輕嘆了一口氣,還好,就算是無處可去,也總還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回來的。
許秋陽搬了一張凳子出門,把凳子放在門邊,自己踏了上去,開啟一個老舊的電箱,伸手一推,把電閘總開關推了上去。
拍一拍雙手跳下來,嘗試著拉一拉門邊的點燈開關,“啪嗒”,懸掛在頭頂上的老式燈泡亮了起來,散發出一圈昏黃的光暈,線路還是通的,真是難得。
當年住在水電站,最大的好處就是用電不用花錢,不管缺什麼,電總是不會缺的。
許秋陽穿過屋子,走到後院,擰開水龍頭,只有“嗤嗤”的空氣聲,停水了,正常。
當年水電站宿舍區用的水並不是由自來水公司供水,而是水電站自己建了水塔,抽取地下水供職工使用的,抽水用的也是電嘛,所以,當年職工用水也不用花錢。
現在早沒人住了,當然也不會再有人去抽水了。
幸好院子裡還有備用的壓水井,許秋陽抓住壓桿搖了幾下,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口一整瓶水都倒了進去,然後迅速地搖動壓桿,很快,手下的壓力就變大了,土黃色的井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繼續壓了一會兒,井水徹底變得乾淨清澈,許秋陽拿了個桶放在出水口下面,裝了滿滿一桶水,捲起袖子開始搞衛生。
六歲到十二歲,許秋陽在白龍灣水電站整整住了六年,六歲那年,媽媽生病去世,爸爸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好小孩,外婆就把她接了過來親自照管,上水電站裡的職工小學,那時候舅舅還沒結婚,外公、外婆、舅舅加上她,一家四口,是她有記憶的童年中最快活的時光。
上初中的時候她被接回了縣城,爸爸已經再婚了,後媽生了一個弟弟,許秋陽十分乖巧懂事,認真學習之餘,包攬了做飯、打掃和照顧弟弟等一切家務,後媽雖然對她沒什麼笑臉,但終究也沒有虐待於她。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長到了十八歲,高考填志願的時候,許秋陽按照家裡的安排報考了師範大學,因為這是提前批優先錄取的,考上的把握比較大,而且可以減免學費。
大學四年,除了第一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許秋陽沒有再拿過家裡的一分錢,用做家教的錢支付生活費,大二快開學的時候,爸爸說弟弟的學費有點困難,許秋陽想了想,便把剛拿到手的獎學金留下了一大半給家裡。
後媽是農村人,嫁給爸爸之後,爸爸的單位給她安排了一個燒鍋爐的臨時工的工作,收入很低,一家四口基本上都是靠爸爸一個人的工資生活,能把自己養這麼大,供書教學很不容易,許秋陽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大學畢業以後,許秋陽憑著優秀的表現留在了省城,但職場並沒有想象中的單純美好,天真的許秋陽被一同入職的同班同學擺了一道,終於在第一個學期末的時候丟了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
這時候爸爸打電話來,興奮地告訴她,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她在省城找到了好工作,一個月工資能有大好幾千呢,年底還有獎金!讓她快點回家,親戚們都想見見她。
說到最後,爸爸支支吾吾地提起,弟弟要上初中了,縣城中學的教學條件不好,家裡有些條件的人家,都會到市裡買套房子,然後把孩子送到市裡的中學唸書,弟弟學習成績好,家裡不能耽誤了他,所以決定也在市裡買一套房子,房子已經看好了,學區房,小兩居,以後弟弟畢業了用來當婚房也剛剛好。
許秋陽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過不切實際了:“爸,市裡的房子不便宜,咱家買得起嗎?”她縣城裡這幾年很多人到市裡買房子,但人家那是家裡有錢,不願意一直窩在小縣城沒有發展,這才往外面跑的,他們家在縣城裡只能算是掙扎在貧困線上的水平,這麼好高騖遠真的好嗎?
許秋陽知道這肯定是後媽的意思,她這個弟弟,成績真的算不上好,本來就不是愛學習的人,就算到市裡上初中又有什麼用呢,真的有這個能力,縣城的高中也不是沒有考上重點大學的,許秋陽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爸爸說:“咱家看中的那是二手房,不貴,首付三十五萬,咱家裡有五萬,你成舅舅家拿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