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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於夫人又回頭一面擦著眼淚一面細細地看著春花。
“夫人,老爺和劉院判一起來了!”
屋子裡一片忙亂,於夫人急忙轉到了屏風的後面,春花躺著的床上放下了帳子,一個丫環小心地捧起春花的手,褪下了手腕上的兩隻鐲子,輕輕地放在帳子外,又有人將一塊絲帕蓋在了她的手上。
“又煩勞大人了。”
“哪裡敢當大人的話,小人合當效力。”兩名男子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接著互相謙讓著進了屋子。 兩人均頭戴烏紗帽、身穿團領衫、腰束帶。
年齡大些的身著緋袍,繡孔雀補子;束金荔枝腰帶,頭髮帶了些花白,雙目有神,鼻直口方,頜下三綹長鬚,雖然鎮靜自若,可掩不住眉間眼角的焦急,正是於夫人的夫君,春花的父親,吏部左侍郎楊松。
年青些的也有四十多歲,身穿青袍,繡鷺鷥,束素銀腰帶,帶著謙和的微笑,正是太醫院的劉院判。在楊大人的“請”字後,劉院判坐在早就準備好了的繡墩上,隔著絲帕靜靜地為春花診起脈來。
“小姐已無大礙,再靜養幾日即可。”
屏風後的於夫人焦急地問:“小女剛剛大聲喊了半天,嗓子喊啞了,便呆呆地不動,喚她也不應一聲。”幾句話未完,已有哽噎之聲傳出。
“不知小姐喊的是什麼?”
“小姐喊的是‘我的腳’。”胡媽媽趕緊說。
“好可曾檢視小姐的腳有何不妥嗎?”
“看了,沒有一點的不妥。”
劉院判沉吟了一下,便站起身說:“再仔細看看,再拿著腳上下左右動動,看小姐是否喊痛。”
“請院判到外間奉茶。”楊松引著劉院判出了屋子。
一會兒工夫,胡媽媽與常媽媽出來回話:“又仔細看了,沒有一絲的傷,活動了幾回,小姐也沒喊痛,臉上也沒顯出疼痛的樣子。”
三小姐從鞦韆上摔下來就是劉院判看的,他知道整件事情,想了想又問:“小姐剛醒時就不肯說話,後來說話了嗎?你細細講講。”
胡媽媽說:“昨天按院判吩咐的,大家引著小姐說話,小姐先是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大家。夫人恐小姐嚇得失了魂,讓人拿了小姐的衣服到鞦韆架那裡叫了一次魂。”
“果然小姐就好多了,但似乎是忘了怎麼摔下來的,也不認識夫人和屋裡的丫頭婆子了。夫人就讓大家給小姐講講家裡的事。小姐一聽就明白了,也認識夫人,屋裡的丫頭婆子們也能叫上名字。等大人下衙回來也知道叫父親了。”
“今兒個一早醒了就很高興,吃了好幾塊點心,又喝了一小碗粥,小菜也吃了,就是不肯喝燕窩粥。還笑呵呵地說她忘了過去的事,讓大家一個個地給她說說,她就能都想起來了。”
“中午飯也吃得好,夫人讓做了平常小姐最愛吃的紅燒魚,吃了半條,還吃了一碗飯,再要吃,夫人怕不消食,就讓收了下去。”
“吃過飯,歇了一會兒,小姐說她兩天沒出去了,要出去走走,我們就扶著小姐起來,還沒下床呢,小姐就喊了起來。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楊松緊張地看著劉院判,劉院判又想想說:“再想想那天摔下來的時候,腳是不是傷著了?”
胡媽媽指天畫地地說“小姐那天掉下來後滾了一下,頭碰到了地上,破了一塊皮,別的地方什麼都沒怎麼樣。”
“脈象確實無事,還是驚嚇過度了。讓丫頭婆子們多陪著小姐說說話,還有小姐平時喜歡什麼,多讓她把玩,小姐心情舒暢了,病也就好了。”
“安排個老成細心的人,專門看著小姐的腳。”
“再就是,千萬別逼著小姐回想過去的事,如果她真的忘了,慢慢告訴她就行。”
“我開個安神的方子,如果小姐再喊就給她吃一副,讓她睡上一覺。”
胡媽媽見劉院判要走,又說:“小姐剛才喊了半晌,嗓子好象啞了。”
“那不打緊,回頭我讓人送來些雪梨膏,用溫水花了給小姐喝,過幾天就沒事了。”
楊侍郎主吩咐人送劉院判,又派人抓藥。回頭看見於夫人坐在外間的炕上垂淚,上前在於夫人身旁坐了,輕聲說:“劉院判雖然年輕,但是老劉院使的長子,盡得老劉院使的真傳,自從老劉院使告老還鄉後,太醫院裡就他這一個六品院判主事,就是皇上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是宣劉院判。我們就按劉院判說的做吧。”
於夫人點了點頭,卻問:“衙裡的事不要緊吧?”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