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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佩服肖太太,說起小妾生的兒子,還滿臉高興的樣子。當然也可能她心裡並不舒服,只是做為正室,總要裝出大度來。於是春花就問起了肖太太的兒子,“老大書讀得怎麼樣?”
肖太太的笑容更盛了,“先生說還不錯,但我想等到十歲上,就讓他跟著掌櫃的出門長長見識,長子將來總要繼承家業的。老三今年也開了蒙,若是能讀得進去,以後就讓他考功名。”
肖太太還告訴春花,如棋和丈夫在江南也很好,他們管的生意也不錯。
顧夢生知道春花收下這樣一筆銀子後,倒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春花知道他是個正統的人,就笑著說:“你看我是想貪那筆銀子的人嗎?只不過不收就會得罪了人,不止這一筆,我這裡還有些東西,總要等到合適的時候,再拿出來才好。”
“我哪裡會疑心你呢?”顧夢生拍了拍春花的頭說:“我是在想家裡這些人都有多少心思啊!”
春花正想評說一番,留兒進了屋子,笑著說:“母親,你這屋子裡燻的什麼香?今天女先生教我們識薰香,沒有一個有你屋子裡的味道特別,又淡淡地非常好聞。”
春花奇怪地答:“我從不薰香啊!”
“那是哪裡來的香氣呢?”留兒不信,上了臨窗的南炕,一面嗅著一面說:“現在味道比冬天時又淡了不少,只有在窗前才能聞到些。”
正在熟睡的阿瓦旁坐著的常媽媽臉變了顏色,敏捷地上了炕問留兒:“哪裡有香味?”
留兒見常媽媽這個樣子,馬上又深吸了幾口氣說:“我覺得只有窗子這兒還有點香氣,已經很淡了。”
春花也變了臉,上前嗅了一會兒,可還是什麼也嗅不出來,顧夢生也是一樣,而常媽媽在留兒的提示下終於感覺出一點香氣。
“是麝香!”常媽媽渾身都抖了起來,哆嗦著說:“姑爺,趕緊抱阿瓦去西屋,還有小姐和留兒也都出去,我讓人請劉院使過來。”
劉院使過來後,仔細查了半天才確定秋天時換的窗子木料是用麝香浸泡了的。麝香慢慢散發出來,持續的香味並不引人注意,留兒年紀小,鼻子靈,又不住在這裡,才能聞出來。現在,窗子裡的麝香已經散去了不少,很難分辯出來了。
事情很明顯,春花平時常在南屋的大炕上看帳看書帶阿瓦,在沒有玻璃和電燈的時代,她自然會坐在窗前,這樣窗子裡的香氣她和阿瓦吸的最多。而常媽媽等下人,很少會在主子屋裡的炕上坐著,就是坐著,也不可能坐到了窗前,所以根本發現不了。
要不是留兒前些天在這裡帶阿瓦,又趕上跟著女先生學識香氣,碰巧揭穿了這事,等再過些日子,香氣全散沒了,這事就水過無痕,誰也不會知道。
這手段、這心思還真夠縝密毒辣!
而且還真傷害了春花。劉院使為春花診了脈,小心翼翼地說:“少奶奶原本有宮寒,總算養好了,可現在又吸了麝香,恐怕以後子嗣上還會有波折。”
春花咬著牙控制住自己,請劉院使給阿瓦幾個人診脈,焦急地問:“大家都怎麼樣?”
“麝香對男子本就沒有什麼作用,顧指揮使自然無事,小少爺也不要緊。小姐雖然也中了些毒,但她畢竟吸的日子淺,現在年紀也小,好好調養幾年就沒事了。”劉院使知道春花的所有事情,看看春花說:“給小姐調養身子的方子我這就開出來,回頭讓她吃上幾副後再看看。至於少奶奶,待我回去想一想,再寫信問一問父親,總會想出法子來。”
顧夢生上前深深一揖道:“就拜託劉老院使和劉院使了!”然後送劉院使出門去了。
常媽媽哭著打著自己的臉說:“都怪老奴,怎麼就沒想到!”
留兒也自責地說:“老夫人病了時,我每天都在這裡帶阿瓦,就聞到這香氣。若是當時我告訴母親就好了!”
春花上前拉著她們說:“這樣的手段,誰又能想到呢?好在阿瓦沒事,你們也都不要緊。”說著眼淚就控制不住掉了下來,接著她哭出了聲。常媽媽和留兒也抱著她哭,阿瓦也醒了,看著大家都在哭,也跟著大哭。
大家手忙腳亂地哄好阿瓦,廚房那邊已經將飯送了過來,春花意識到不對了,“夢生怎麼還沒回來?”
送劉院使哪裡能用這麼多時間!
彩霞進來說,“指揮使去了二房那邊。”
春花的心更亂了,她勉強打發留兒和阿瓦吃了飯,自己卻一口也咽不下,就讓奶媽帶阿瓦出去玩,自己進屋子裡躺下了,沒多久,枕頭就溼了一大片。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