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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十幾圈打下來,小吉祥與寶茹管著錢,那銅錢竟只有進的,沒得出的。後頭是同學們實在看不得她好得意,直接把她趕了下來,‘發配’去猜棋子了。
這是什麼趣味,不過是‘石頭剪子布’的娛樂水平,寶茹直接撇撇嘴,直接攢了一盒各色點心,取了一自斟烏銀壺,挨著一個熏籠吃起零食來。開頭不過是她一個,後頭大夥兒玩累了,就見她一個人這樣自得其樂,也十分悠閒,就過來鬧她。遊戲也不玩了,一群人就開起茶話會來。
這一回出來玩耍竟是十分盡興,一群女孩子,若不是後來看著天色漸漸有些鉛灰色,哪裡肯回來。
大家在玉虛宮門口作別,寶茹因著一日歡笑不停,此時臉上還泛著紅暈。由小吉祥扶著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前往外頭瞟了一眼。因著是年下的緣故,都穿的十分鮮豔,這一是為了喜慶,二是為了映著白雪茫茫,好看的很。
為了避雪,大家都罩了斗篷,或是羽毛緞子的,或是猩猩氈的,或是毛皮的,只有金瑛沒得,只穿了棉襖,雖說也是暖和的樣子,但對比之下就顯得落魄了。寶茹想起她今日雖來了,卻也沒說什麼話。
寶茹心裡明鏡似的,平日因著手頭拮据的緣故,她一般是不來赴這種聚會的,只因她怕還不起東道,而又怕落了一個白吃白喝的名頭。今日來了,恐怕是她那嫂子又十分難纏了,她來躲一躲的罷。
寶茹心中十分同情,卻也只當是尋常風波,她家裡哪幾日不鬧上這一回呢。
第32章 打抽豐來
正是寶茹蘆花亭和同學賞雪的時候,紙札巷子家裡來了兩個客人。
說起來姚員外與姚太太都是親緣淺薄的人,姚員外且不說,少時無父無母,後來湖州手‘長沙王反正’波及,他宗族在強人手裡差不多全沒了。
只說這姚太太也強不到哪裡去,她本姓孫,是少年沒娘,只有一個老父養活到大。沒得嫡親的兄弟姊妹,長到十五六歲上下,家裡貧窮連一份嫁妝也備不起。湖州這一帶女孩子若是拿不出一份像樣嫁妝,嫁人上就艱難,只能是那精窮人家、老光棍或是鰥夫之流了。
那時候姚太太好多小姊妹都來湖州紗廠、織坊裡找活幹,鄉下人也不講究拋頭露面,只要做兩三年,掙來的銀錢就足夠在鄉下置辦一份體面嫁妝了。好些鄉下窮人家的女孩子家裡無力為她們置辦嫁妝,她們就是這般為自己攢下置辦嫁妝的錢的。
甚至還有些從十三四歲開始做,不僅攢下嫁妝,還給兄弟攢下媳婦彩禮。為著這個這樣的人家其實都不願女兒嫁人,就為了女兒能多給家裡拿些錢來,好多女孩子到了二十歲拖不下去了這才許配人家呢!
姚太太當時也是出來做工,這才一回遇到了姚員外,兩人這才有了姻緣。
不同於姚員外是沒得幾個親戚了,姚太太雖沒得至親,但是普通親戚卻不少。幾年前姚太太的爹,也就是寶茹的外公去世後,姚太太再也就沒回過老家。不過寶茹卻已經見過許多姚太太那邊的親戚了,無他,就是常有那邊的親戚上門麼。
所謂‘窮在路邊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說的直白,但是話粗理不粗。姚太太只怕是老家女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姚員外在湖州只是一個普通商賈,但在姚太太老家人眼裡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有這樣的親戚在湖州,老家人怎麼不會來拜訪,特別是年節時候,藉著走親戚來的老家人就越發多了,這兩個客人就是這一般。
既然是藉著親戚名頭,這兩人自然是與姚太太有些親戚關係的。兩個客人,一老一少,老的那個論起親戚關係是姚太太父親的堂兄弟,名叫孫大富,如今也有七十來歲了。與姚太太的爹有同一個爺爺來著。雖然是堂親,但到底隔了一層,當年和姚太太家也不甚親近。姚太太如今叫他一聲‘堂叔’,也生疏的很。
另一個小的卻是他最大的一個曾孫女,今年已經十一歲了。雖說這年紀比寶茹還大一歲,但是論起輩分來比寶茹還小,見了姚太太要叫姑奶奶,見了寶茹也是要叫表姑呢!
他們家原在親戚裡頭是個中等,總不至於餓死,本是從沒上過寶茹家的門的。沒辦法,說是走親戚,但是這也就是打抽豐罷了,鄉下人樸實,不到實在無以為繼是舍不下臉面這般的。
可是今歲家中卻實在不好,一是家中有兩個小子結婚,這就是好大一筆花費,為著這個全家都勒緊了褲腰帶。再就是今年冬日卻是格外寒冷,不要說要置辦的年貨冬事了,就是要添兩件厚實一些的棉衣也不能。還好是冬前家中柴火備的多,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