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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到寶茹這一桌,忽然聽到‘啪’的一聲,那說書的女先兒就被當眾扇了一個耳光,只聽一個女聲道:“賤人!連一杯酒也斟不好麼?只怕是故意的吧!”
寶茹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大對勁。即使這說書的女先兒真有什麼冒犯的,也不會有哪家女眷會在這樣的場合發作——穿小鞋的機會多著呢,何必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計較。雖然出了氣,但是旁人看了也不會覺得體面。
旁邊喬三奶奶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小聲解釋道:“寶茹你不大知道這些事兒的,那女先兒是後河巷子小蔡三姐。她呀在女眷裡頭名聲不好不壞,奉承不算勤快,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有一點,她的恩客裡有一位許家三爺——誰不知道許家三奶奶是個醋罈子,這會子撞上了可是有她受的了。”
那發作的女子正是許家三奶奶,這人其實還是寶茹認得的,正是剛剛還提了一耳朵的陳敏珠。她當年才名動湖州,憑藉著這一份才氣名聲,高嫁了湖州有名的大商賈許家三子。寶茹和她接觸不多,畢竟當年的事情給她印象太深了,她不喜歡和她深交。
不過世事無常,當年是最孤高無塵的大才女,如今的性子也和普通婦人沒什麼不同——打理家裡,以及看住丈夫。在後一點上,陳敏珠格外上心。或許是她曾經的驕傲在作祟,她真是無法容忍一些在她眼裡的‘庸脂俗粉’竟然能奪去她在丈夫心裡的地位。
那捱打了的女子並沒有低頭,也沒有磕頭,只是直直地立著,面色冷淡傲骨嶙峋:“請許三奶奶喝茶。”
復又斟茶,見了這一幕喬三奶奶搖頭道:“依舊是這樣子!這小蔡三姐平常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雖然不至於是個‘冰美人’,但是男子吹捧她是這樣,有人為難她也是這樣。有幾個夫人還頗為喜歡她呢,說是難得有骨氣的——雖然她不怎麼奉承就是了。”
“那可未必。”寶茹的想法可和古人不同,見到一個風塵女子這樣,第一反應從來不是什麼有骨氣之類,而是欲迎還拒、故作姿態、待價而沽之類。不過她這時候也不能把話說死,道:“誰知道呢?畢竟真有那骨氣的,咱們未必知道。若是傳出了這種名聲的,我反而不信了。或者真有那喝露水吃花瓣的冰清玉潔的人兒,但是我覺著都是在天上。”
喬三奶奶聽了寶茹的話,復又想想,輕輕笑道:“說的有理,事情確實不能這般下結論——不過左右是個說書的女先兒罷了,姿色中上,才藝中上,心計再如何,究竟成就有限。再說了,也犯不著我家爺們,不管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喬三奶奶的想法,也是很大眾的想法,就連寶茹也不見得會多追究。正如如今在場的,也沒人去阻止陳敏珠的意思——一個是到底陳敏珠從地位上來說才是她們這邊的,今日她再失禮,也沒人會為了一個女先兒在她面前出頭。
就算有些夫人還算欣賞小蔡三姐,這時候也不會有人插嘴,直到陳敏珠又折辱了小蔡三姐一番。這才有相熟的夫人悄悄勸陳敏珠:“今日也是大家都在,難道要為了這麼一個人就壞了大家興致?你忍耐些,這一回先這般吧!”
陳敏珠其實本來並沒有那麼生氣的,她情商確實有些低。但是成親這麼多年,總是學會了一點為人處世,只是這小蔡三姐一副冷若冰霜高嶺之花的樣子,油鹽不進,反而襯得她無理取鬧,潑婦一般——夫君竟然為了她斥責了自己。
是的,小蔡三姐的樣子總能讓陳敏珠更加生氣,因為居然和她少女時候是一樣的姿態——可憑什麼?她當年是才名動湖州的才女,又是書香門第。可這小蔡三姐只不過是一個私窠子的女先兒,不要說是身份了,就是才藝又能比得上自己?至多不過是顏色上比自己稍好,但是也不是什麼驚豔人物。所以,憑什麼,她硬生生被磨損掉的東西,這個身份下賤的女子就能有!
不過再如何,陳敏珠總算恢復了一點理智,知道再糾纏下去,明日就是有選花仙的結果做新聞,今日的她也會成為人家的談資。於是不再說什麼,任由小蔡三姐離開,給其他女眷敬酒。然而有了這樣的意外,其餘的夫人大多就是意思一下了,只求快快把小蔡三姐送出去。
然而到了寶茹這一桌,小蔡三姐卻自己慢了一下,特別是給寶茹斟酒的時候,手微微抖了一下。雖然並沒有導致酒水灑落什麼的——她們這樣的姐兒大多從小訓練,倒酒也是功課,應該很穩當的。別人沒有發現這一點,但是寶茹卻發現了,因此多看了那小蔡三姐一眼。
總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了,難道是哪一回宴飲上見過。這一個疑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