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寶茹咬了咬筷子,笑著插嘴道:“還是爹這樣有經歷的考慮周全,是應該修一回的,這可是要緊大事。不然心裡沒得這個籌劃,到了那個時候只往公公婆婆那兒去,也沒個著落,倒是顯得咱們沒得心肝了——家裡沒得錢的也就罷了,有錢卻不記得這樣的事兒,外頭怎麼說咱們不用在意,但是咱們心裡自己是過意不去的。”
其實寶茹和鄭卓真的沒這個考慮麼?不是的。至少寶茹是有這個打算的,至於鄭卓,按著他的細心不可能沒想到。但是他不會自己提出來,也不會自己去做這件事,畢竟太敏感了。寶茹的打算是自己先預備著,到了泉州著手做這件事就是了。
沒想到今日倒是姚員外自己提出來了——這倒是好,不僅是寶茹可以正大光明地預備,也可以減少鄭卓心裡的負疚感。寶茹估摸著,若是沒有姚員外的話,最後自己做了修墳的事情,鄭卓處於孝道不會攔著,但是心裡怕是會不安。這下有了姚員外的話,鄭卓也算是能過了心裡那一道檻了。
不只是如此,姚員外還道:“你們兩個年紀輕,沒經過什麼事兒,這修墳的事情怎麼做,是個甚的章程,只怕一概不清。當初咱家修墳的冊子我倒是還留著,待會兒給你們找出來。先是做何準備,譬如磚石木料、工匠勞力等。然後還有到時候的儀式,那真是一絲都錯不得的。”
對於姚員外的提議寶茹自然是從善如流,畢竟她和鄭卓是的的確確沒經過這種事兒的,雖然不至於完全抓瞎,但是其中門道確實需要摸索。不過若真有一本小冊子,那就方便多了。即使因著情況不同,不能生搬硬套,但是有個模板在,事情可要簡單好多呢!
如此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只等著寶茹和鄭卓把家裡生意總一總,然後叮囑各處管事這接下來幾個月各自用心,最好不要在寶茹和鄭卓不在的這幾個月掉鏈子。若真有什麼不能決策的,就一律找姚員外決斷。這倒不是姚員外能比大管事英明,不過是這些做事的只有在東家同意的時候才能心無旁騖地做事,不然總是懸著心的。
這其中,最心急的卻並不是鄭卓和寶茹,而是逐漸懂事的新哥兒——他很快明白過來,一家人要去一個叫泉州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和湖州不同到時候要坐船去。而且泉州和湖州有很多不同,非常好玩。因此,幾乎每日他都要問一回‘去泉州嗎?’,天真爛漫,惹人發笑。
雖然孩子是這樣期待,但是事情可不像那麼簡單。就是把生意打理好了,也不是說出門就能出門的。出門帶什麼東西,帶哪些人,都是有講究的。並且隨著姚家這些年身家不斷豐厚,而越加講究了。
當初寶茹只帶著菡萏木樨兩個就上了自家貨船,至於東西,雖然是用得著的都帶了,但是也是十分講究實用的。但是如今可不同了,寶茹和鄭卓夫妻,再有三個孩子。算一算要幾個小廝、幾個婆子、幾個丫鬟——甚至孩子們的奶孃也是要跟著去的。
至於物質上的準備,更是無所不包了,不是說可以方便地在船上生活就算了。而是要在船上舒舒服服地生活,無限接近在家裡時候的樣子,最好就是沒什麼兩樣。
為此首先姚家就先買下了一艘客船,這一艘客船和官船彷彿。比不上那些用來搭客的客船,但是和那些官家帶家眷走運河的船是差不多的。實際上這本就是一艘官船,不過是到了交船的時候,人家不要了,現如今拆了其中平頭百姓不得僭越的部分,被姚家買下了。
這樣的船住上寶茹鄭卓以及帶著的人自然是完完全全足夠的了——還嫌不夠,打聽到最近哪家官宦人家也要南下。姚家送上禮物,足足厚厚的,講明瞭到時候姚家跟著一起走。人家可是能打出官船的旗號的,這樣的船,真有個宵小,那也是不敢動手的,姚家跟在人家的船隊裡自然也能有這個好處。
大而化之,不過就是安排人手,準備東西。但是細究起來,中間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好在絕大多數的事情不必寶茹和鄭卓親歷親為,只要交代下頭的人就是了。不過再多的準備總有做完的時候,等到中秋節後,那官宦人家送來帖子,說定了三日後動身。
到走的那一日,姚員外姚太太自然帶著家人去碼頭上相送。碼頭上從來人聲鼎沸,到了開船時候,就是與親人話別的也不成了——都是早早上了船,免得到了時候一時沒趕上船,錯失了,那才讓人慾哭無淚呢!
不過姚家可沒這問題,且不說他家是自家的船,只說這一回是跟著人家打了官船的旗號,這就不同了。這時候官船是有專門的碼頭的,雖然不大,但是比起別處的擁擠,這兒算得上清淨了。
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