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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葉明齊等人依然還是不放心薛氏,又安撫了她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各自回了房。
今兒是九月二十,幽藍的天幕中掛著一彎下弦月,疏疏落落的幾顆星子,景緻倒也不錯。
葉明齊一路上都很沉默的在前面慢慢的走著,陳佩蘭落後他一步左右的距離,跟在他身後也慢慢的走著。
到了他們兩個人所住的竹錦院之後,小丫鬟們忙迎了上前來。
雖然自打新婚第一夜之後,葉明齊聽了葉賢嘉的話,想要同陳佩蘭好好的相處,所以次日晚間他便想在正屋裡留宿,但是陳佩蘭卻是開口,吩咐著小丫鬟去書房裡給他鋪床疊被,又打水來給他洗漱,意思竟是還要他去睡書房。
葉明齊便有些訕訕的。但兩個人以往原就沒有怎麼相處過,他只以為著陳佩蘭這是不好意思跟他同處一屋,所以便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今晚想留下來的話,只能起身回了自己的書房。而隨後這些日子,雖然他每日都會去正屋坐一坐,同陳佩蘭說說話,但但凡只要到了一定的時辰,陳佩蘭必然會吩咐小丫鬟去書房裡鋪床疊被之類的話,於是葉明齊便也只得一個人獨自睡在書房了。
所以這些日子,兩個人雖然說起來都已是夫妻了,但卻還沒有同房過一次。
但其實葉明齊私心裡對這樣的境況也還滿意。
他是個耿直的人,雖然聽了薛氏和葉賢嘉的話成了這門親事,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曉得陳佩蘭是個極好的姑娘,但若是要他現下就同陳佩蘭好的蜜裡調油一般,他卻是做不到的。如現下這般,兩個人每日在一塊兒坐一坐,閒聊一些話,等到該安歇的時候,她在正屋,他在書房,豈非是好?
原本是想著一家人的日子就這樣平淡安穩的過去,但誰料想到現下父親卻又出了這樣的事。
葉明齊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前面的小丫鬟打了正屋門口吊著的盤花軟簾,葉明齊低頭走了進去,落後陳佩蘭也跟了進去。
兩個人在臨窗木榻上隔著一張炕桌坐了,暫且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雖然方才在前院裡他們都安撫著薛氏,又有葉明月那樣信誓旦旦的說葉賢嘉絕不會有事的,可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曉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聽說是皇上震怒與戶部官員做出了貪墨賦稅和軍餉的事出來,當朝就責令要從嚴查辦。而且錦衣衛,詔獄,不論沈鈺這個指揮使怎麼樣的公正仁厚,可那也畢竟是一個特地的審罰人的暴力機構,誰曉得葉賢嘉現下在裡面是個什麼樣的呢。若是他真的做出了貪墨賦稅和軍餉的事出來呢?又或者是即使他沒處這事來,但受不住刑罰胡亂的招供了呢?又或者是其他人胡亂誣告他做出了這樣的事呢?到時就不僅僅只是葉賢嘉一個人的事了,連帶著這整個武安伯府都要遭殃了。
有道是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這一個小小的武安伯府在他眼裡又算得什麼?
院外的秋蟲一聲聲在叫著,透著新糊的銀紅色窗紗傳了進來。炕桌上放著的青花纏枝花卉紋八角燭臺上的紅燭在亮著,照著兩個人各自微垂著頭坐在那裡。
有小丫鬟用填漆茶盤奉了茶上來,放在了炕桌上。
葉明齊又發了一會兒怔,忽而側頭望了一眼陳佩蘭。
陳佩蘭微垂著頭坐在那裡,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正蹙了一雙纖細的遠山眉,雙唇也抿了起來。
葉明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伸手拿起了手邊的蓋碗,慢慢的喝著裡面的茶水。
片刻之後,他將手中的蓋碗重又放在了炕桌上,抬頭望著面前牆上掛著的花鳥吊屏,口中卻在說著:“明日你回你孃家去待些日子罷。”
陳佩蘭猛然的就抬頭望了過來。
“夫君,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著震驚,她雙唇都在發著顫,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帶了幾絲顫音。
現下非年非節,她孃家又沒有什麼事,為什麼好好兒的要叫她回孃家去待些日子?莫不成是他要休了她不成?
陳佩蘭是個聰明的人,早從新婚之夜葉明齊對她的態度中就隱約的猜測出了些什麼。隨後她特地的找人去打探了,果然就教她曉得了蘇瑩的這回事。
她心中雖然也有悲傷,可也只想著,那蘇瑩早就於八月間嫁給了景川侯的小兒子,葉明齊和她之間是再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而只要自己好好兒的對待葉明齊,好好兒的孝順公婆,同小姑子和睦相處,時日長了,葉明齊總會對她敞開心扉的吧?
所以這些日子她雖然也看出來了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