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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滿口的誇讚你那幅繡像繡的寶相莊嚴,栩栩如生,又賞賜了你一匣子的金銀珠寶首飾,又說讓你往後沒事就進宮找她說說話。我想,既然太后對你如此滿意,那現下爹爹的這事,你能不能進宮去找太后說說情呢?旁的不說,至少讓父親不受刑罰就是好的。”
“沒用的。”葉明月聞言卻是搖頭,聲音低落,“我前些日子聽得說一件事,說是太后早年也曾插手干預過朝政,可後來皇帝大了,防範著她,便不肯將前朝的事說給她知道。非但如此,還對壽康宮裡的宮娥內監下了一道禁令,說是有誰膽敢透漏有關前朝之事一個字給太后知道了,那便是一個死字。因著這個,太后竟是對前朝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若是現下我求到了太后那裡去,不說我只給太后繡的那一幅繡像的情分有多少,她會不會念著這點子情分去找皇帝說情這誰都猜測不到,便是她真的去找皇帝說情了,皇帝到時一細問,曉得這事是我去求了太后的,心中必然大怒,只怕父親更要受苦。”
陳佩蘭聽了,沉默不語。片刻之後她方才嘆道:“那這事該怎麼樣辦呢?北鎮撫司的詔獄又不比尋常的牢監,花了銀子還能進去探監,那裡只怕便是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的。我們在這裡胡亂擔驚受怕的,還不曉得爹爹在裡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
葉明月聞言,咬了咬唇,低下了頭去。
“我有法子。”片刻之後,她揚起了頭來,眼中是下定決心之後的堅毅,“我現下出門一趟,還勞煩嫂子守著我娘,等她醒了,好生的勸慰她一番。”
說罷,抬腳就要走。
陳佩蘭倒是被她給唬住了,忙一把拉了她的胳膊,大驚著問道:“圓圓,你要做什麼去?”
她曉得葉賢嘉夫婦和葉明齊都極為緊張葉明月,這當會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她向他們交代不過去。
葉明月頓住腳步,隨後回頭對著陳佩蘭一笑,說道:“嫂子你放心,我自然是不會去做什麼傻事。是我在錦衣衛裡有認得的人,現下去約了他出來見一面,託他多照顧照顧爹爹就是了。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真的?”陳佩蘭不信任的望著她,又問著,“你在錦衣衛裡的那位朋友是誰?”
心裡卻是想著,錦衣衛裡多是男子,葉明月一個閨閣千金,是什麼時候認得裡面的人了?
頓了頓,又說著:“我記得大伯父仿似是在錦衣衛裡當差?不然我們就去求求他。說起來他和爹爹都是親兄弟,自然不會有袖手不管的道理。”
葉明月聞言就笑道:“大伯父在錦衣衛裡只是個六品的百戶而已,說話不一定管用。”
陳佩蘭就有些好奇的問著:“那你的那位朋友,在錦衣衛裡身居何職呢?”
葉明月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只是轉身帶著黃鸝和小茶走了。
*
北鎮撫司裡,鄭雲正在哀嚎。
“上個案子完結還沒兩日,我正想著可以休息一段時日了,沒想到現下立時就有了案子,而且還是什麼江南賦稅,西北軍餉,戶部官員監守自盜,皇上大怒,發話要徹查的大案子。這一聽就是要咱們加班加點的幹。大人啊,老是這樣不成啊,我都沒有追姑娘的時間了啊。我這都一大把的年紀了,我娘天天催著我成親,說她要抱大胖孫子啊。”
沈鈺坐在長案後面的圈椅上,一張臉陰沉著,沒有說話。
近一個月以來,沈鈺的面上一直都是這麼一幅樣子,所以這也直接導致整個北鎮撫司這段時日都如同有一大塊烏雲罩在上面一樣,氣壓極低。於是人人自危,連走路都恨不能學學阿飄,最好是直接飄,不帶聲的。
現下鄭雲就是為了調節一下這壓抑陰沉的氣氛,所以特地的用了這樣搞怪的表情和誇張的語氣說了這樣的一通話出來,也就是想逗沈鈺笑一笑。
不指望他老人家如以往那般,直接一鞭子抽過來說他活該,只求他老人家唇角稍微的扯一扯也是好的啊。
但是無果。沈鈺依然是冷肅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雙腿發軟的了。
鄭雲無法,便扭頭同周泉擠眉弄眼的,意思是,這位小祖宗到底是怎麼了啊?這到底要怎麼辦啊?天天看著他老人家這麼一張臉我要短壽的呀。
周泉擠眉弄眼的回來,意思是,我哪知道這位小祖宗到底是怎麼了?你還是安靜點受著吧,別再搞怪了。不然若是惹火了大人,那說不定就不是一鞭子這樣簡單的事了。
雖然兩個人私底下討論了下,估摸著能讓沈鈺如此心情不好的原由定然是與葉明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