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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
苻離抿緊唇,然後低聲道:“我方才回答你的話,你聽見了不曾?”
姜顏眼裡含笑,故意逗他,“什麼話?你再說一遍。”
苻離卻是看出了她眼裡的狡黠,料定她是聽見了,面色輕鬆了些,淡淡警告她道:“不許戲耍我。”
姜顏心想這人真是小氣,好聽的話也不願多說一句。雖然腹誹,但還是笑吟吟一拱手,“是,苻校尉!”
於是苻離眼裡也有了笑意,短促地笑了聲,而後恢復冷靜,耳尖也不那麼紅了,方按著佩刀道:“走罷,我送你回去。”
有了前車之鑑,此次為了避嫌,苻離只將姜顏送到國子監拐角前的大道上,目送她進了門才策馬離開。
夜逛了許久,姜顏也已疲乏,抻著腰去了後院寢房,打算好生歇息一晚。
誰知進了門才發現阮玉也在,正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解了衣裳跪在床鋪上,往自己的胸口一圈一圈纏束胸。
姜顏今夜心情大好,思緒有些飄飛,並未發現阮玉的異常,悄聲走過去道:“阿玉,你不是去你伯父家過節了麼?怎的現在就回來啦?”
儘管刻意放低了聲調,阮玉仍是被嚇了一跳,猛然從床上跪坐起來。姜顏看到她溼紅的眼睛,不由一愣,將月團擱在床頭的小案几上,收斂了笑意問:“怎麼了阿玉?”
阮玉搖了搖頭,揉著眼睛道:“沒什麼,阿顏……”
“是不是你大伯家的人欺負你了?”姜顏一眼看穿了阮玉的心事,伸手摸了摸阮玉胸口上勒緊的束胸,嘆道,“好端端纏這個作甚?勒得這麼緊,就不怕將自己憋死?”
沉寂了一會兒,唯有油燈的噼啪聲。
“她們說,我是天生的狐媚子。伯父府上的姐妹們,身量都不如我這般……”阮玉吸了吸鼻子,笑得有些勉強,“這般奇怪。”
“你身量哪裡奇怪了!”姜顏簡直哭笑不得,點著阮玉的額頭道,“你就因為她們嫉妒你凹凸有致的身量,便躲起來自個兒束胸?”
阮玉睜著發紅的眼,愣愣道:“嫉妒?”
“自然是嫉妒,因為這是她們沒有的,她們得不到,就只能罵你兩句出氣,也只有你會傻乎乎地上當,任她們欺侮。”姜顏給她披好衣服,坐在床沿寬慰道,“薛睿之流說你姿色妖冶,是因為他們垂涎你的美色,卻又怕有辱門楣和聖人遺訓,以美色誤人當做自己思想齷齪的藉口,你可不能上當!真君子才不會因你豐乳纖腰而鄙夷你呢!”
說著,姜顏抱了抱阮玉,“以後阿玉別去勞什子大伯家了,跟著我混罷。”
阮玉破涕為笑,裹緊衣裳輕笑道:“我才不呢。你現在有了苻大公子,我若還在你旁邊晃來晃去,豈不礙事?”
“胡說什麼呢!我和他……”頓了頓,姜顏抿唇笑道,“我和他還早著呢。”
月影西斜,中秋節在兩個客居他鄉的姑娘的笑鬧中悄然流逝。
之後,姜顏又投入了國子監日復一日的學習中,每日除了讀書考課,便是與同窗們一起練習祝神樂。此次祭天頗為盛大,馮祭酒很是重視,要求比平日更為嚴格,一個音不準、一個姿勢不對,便要全體重新來過。
一場祝神樂要奏上小半個時辰,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來,學生們苦不堪言。
直到葉片泛黃的十月,疲於練習的姜顏才從魏驚鴻的嘴中得知了苻離的近況。
聽聞他在校場比武中表現十分優異,被北鎮撫司撫使蔡岐舉薦,提拔為錦衣衛從七品小旗。
雖說是個芝麻大小的武官,手底管轄的人也不多,但到底是個正式的官職,比之前連品級都沒有的校尉要好上太多。
邁出如此重要的一步,姜顏自然是為他歡喜的,當即託魏驚鴻傳了口信給苻離,約定十一月初的朔望,在先前相聚的食肆為他慶賀升官。
那日姜顏特意去得很早,用自己全部的月銀點了好酒好菜,可誰知一直從午後申時等到夜色降臨,苻離也未曾赴約。
夜色漸濃,姜顏換了好幾個姿勢,等得百無聊賴之際,只見雅間的門被人哐噹一聲推開。姜顏幾乎立刻就站起身來,誰知來人卻並非苻離,而是魏驚鴻。
魏驚鴻紙扇也沒帶,氣喘吁吁道:“不必等了,苻離方才託人來了口信,他領命出城緝拿要犯,歸期未定。”
聞言,姜顏鬆了口氣。
不是失落,而是釋然,還好他並不是在來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