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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苻離談談?不,此事危險,最好不要連累於他。
且孫彰已死,薛長慶和張炎回狼狽為奸,正是瘋狗亂咬之際,也不能貿然同顧珍珠見面,怕被薛家查到端倪……
這書……莫不是程溫故意落下的罷?他到底是何意思?
姜顏心緒複雜地合攏方誌,獨自在屋中久久佇立,彷彿以前篤定的一些事——譬如背叛,猶如水月鏡花,越□□緲看不真切。
她猜不透程溫。
忙到酉時才回去,出乎意料的,姜顏在宮門外見到了一輛馬車,車中坐著的人撩起車簾,急匆匆地喚住姜顏:“姜編修。”
雨水嘩嘩從傘簷淌下,視線水汽朦朧,姜顏定了定神才看清來人,訝然道:“珍珠?”
來人正是錦衣衛同知孟歸德的正妻,顧珍珠。
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想必是即將臨盆,坐著都能看到其身形的臃腫。姜顏左右四顧一番,確定無人才壓低聲音道:“不是讓你近來別和我見面麼?我身邊眼線眾多,太過危險!”
“孫彰死了,線索中斷,我實在不忍再受丈夫的遷怒,只好來找你。”顧珍珠面色不太好,眼底一圈烏青,懇求道,“我差人往你家中遞了拜帖,可屢屢不見迴音,便冒險來這等候……”
見姜顏面色一變,顧珍珠忙道:“你放心,我差人做事十分謹慎,不會讓外人查出端倪。”
顧珍珠沉不住氣,果然只適合在後宅舞文弄墨、勾心鬥角,難成大事。和這樣的人合作著實危險,姜顏嘆了聲,決定再信她最後一次,“這三年內,大同府有數萬石白糖流入境外,私商皆為滁州人,多半與大理寺私鹽一案有關……至於怎麼說服孟大人查案,就看你的了。”
“你確定此事與大理寺販賣私鹽有關?”顧珍珠焦灼道。
“不確定。”姜顏撐著雨傘,平靜道,“但,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後一條線索。”
閃電撕破陰沉的雲墨,雷聲轟鳴,震天動地。
狂風驟雨中,苻離關上文華殿門,將雨聲隔絕在外。
朱文禮坐在棋盤邊,正擰眉審讀手中的供書。而未來的準太子妃鄔蘇月則坐在另一側,指尖捻著一顆白玉棋子,做苦思狀。
“苻離,這事你如何看?”朱文禮合上帶血的供書,問道。
苻離站在一旁,下意識望了眼自顧自玩樂的鄔蘇月。
朱文禮會意,解釋道:“鄔二姑娘和鄔家都是我的人,不必迴避。”
“大理寺卿是誰的黨羽,殿下不會不知。此事若徹查,勢必牽連到皇后娘娘的母家和薛家。”又是閃電劈過,將屋內照得煞白,苻離一字一句沉穩道,“薛家尾大不掉,除還是不除,殿下該做決定了。”
“殺!”鄔蘇月忽的一喜,吧嗒一聲果決落子,毫不留情地絞殺黑龍。
朱文禮的視線落回棋盤上,只見白子合圍,將黑龍盡數絞死,不由搖頭苦笑道:“我輸了。”
“這盤棋輸了不要緊,朝堂的棋局卻不能再舉棋不定了,否則必輸無疑。”鄔蘇月手撐在身後,雙腿伸直,腳尖不斷合攏又分開,坐姿不羈道,“朝中年年有新鮮人才湧進,此消彼長,何懼沒有左臂右膀、肱股之臣?一個只會傷天害理計程車族便如同身上的刀傷腐肉,如若不連皮帶肉地削去,它遲早會危及性命。對殿下而言,薛家便是那惡臭生蛆的腐肉,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聞言,朱文禮和苻離俱是扭頭望向她。
“怎麼?”鄔蘇月不懼反笑,稚嫩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大膽張揚,挑眉問道,“後宮不得議政,你們是要綁我還是要殺我?”
“查罷。”朱文禮將供書往案几上一放,一錘定音,“只是此事暫且莫讓母后知道。”
七月初,錦衣衛密探快馬加鞭從大同府境內趕回京師,帶來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大理寺卿張炎回涉嫌倒賣私鹽,大量私鹽流通境外,養得韃靼人膘肥體壯,為禍邊境!
堂堂三品大員、五寺之首,掌管刑罰的大理寺卿竟然以身犯法、勾結通敵,此乃十數年來的第一大案,朝野上下為之震驚不已!
七月十一,張炎回伏法認罪,將私鹽案包攬於身,堅決否認有人幕後操縱。
黃昏時辰,天空穠麗,姜顏坐在鞦韆上晃盪,扭頭朝抱著繡春刀站立的苻離道:“查出大理寺篡改口供、銷燬證據,包庇薛睿一案,我便能放心去找阿玉了。”
“快了。”苻離伸手推了推鞦韆,安慰她,“你該好好睡上一覺。”
“有什麼辦法,太子和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