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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將她整個兒抱在懷裡,姜顏卻想起什麼似的忽的掙開了他,一驚一乍道:“險些忘了,我給你準備了賀禮。”
正廳的旁邊有個小書房,是姜顏平日看書消遣的地方,書櫃、桌椅一應俱全,還有張供人休息的小榻。姜顏將廳中的燈罩燭臺移了過來,讓苻離在榻上坐下,這才從書案上取了一本冊子樣式的東西遞給苻離,大大方方道:“去年我忘了你的生辰,今年你及冠,我是萬不敢忘了。這是我花了好些時日才做好的,送給你啦!”
還有禮物?
苻離本想說‘那碗麵就足夠了’,但一見姜顏這般興致勃勃的模樣,心中被勾起了幾分好奇,接過那冊子一看——原來是本經摺裝的圖本,上面的圖畫生動明麗,約莫是姜顏親筆所繪。
扉頁上,寫著飄逸的一行行楷:【贈吾此生摯愛。】
苻離眸色微動,目光在‘此生摯愛’四字上長久停留。直到身側的姜顏催促,他才慢慢地翻開下一頁:流暢的線條,松青、赭黃和赤紅揮灑,畫的是個肉呼呼坐在地上、剛滿週歲的女孩兒。
“這是……”苻離不解,剛要詢問她畫的是誰家小孩兒,卻見紙頁的左下角落著一行小字:
【光和七年,姜顏週歲。】
苻離恍然,原來這圖中畫的小孩兒,是姜顏兒時的模樣。
他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端詳那垂髫小兒半晌,才指著小姜顏的頭髮低低笑道:“你週歲時剃髮了?”
畫中的小女童光著腦袋,唯有額前垂下一綹兒,看著像街邊泥人攤上捏的送財童子似的。見苻離取笑自己,姜顏頗為不服道:“笑我作甚?小孩兒都要剃胎髮的,我就不信你兒時不曾剃過。再說了,我早忘了自個兒四歲之前的記憶,這模樣都是從爹孃那兒聽來的。”
見苻離還在笑,姜顏便捂住自己週歲時的光頭畫像,催促他繼續往後翻。
第二頁,姜顏兩歲。這會子她剃掉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不少了,戴了個虎頭帽子,眼睛晶亮,手中舉著一支風車,似是在蹣跚奔跑。
第三頁,姜顏三歲。蓮藕人似的小丫頭跌坐在地上,額角髒兮兮的,做嚎啕大哭狀。
“跌跤了?”苻離問。
“嗯,為了追一隻蝴蝶。”姜顏笑著評判過去的自己,“好傻。”
苻離卻一點都不覺得傻。他目光染了燭光的暖,拇指輕輕在畫中女孩的眼角拂了拂,似乎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第四頁,姜顏四歲。小小的姑娘扎著雙丫髻,晃盪著小短腿坐在板凳上,手裡拿著一支毛筆,歪頭噘嘴,眼睛卻望著窗外樹梢上的麻雀,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姜顏自個兒看樂了,指著畫中的女孩兒道:“這是我剛學練字那會兒。聽阿爹說,我那時根本靜不下心學寫字,每每都是胡亂畫兩筆了事。”
翻到第十五頁,畫中開始出現另一個少年。
十五歲,畫中的少女捂著腰間的玉,而少年卻昂首挺胸,面無表情地與她對峙。
十六歲,石橋上的少女手捧著蟹黃月團,與少年並肩而站,頭頂是一片燈海璀璨。
十七歲,凌霄橋邊並蒂蓮開,定情一吻。
十八歲,會試過後,禮部門前的官道上煙雨濛濛,錦衣衛少年手撐雨傘,與一身儒服的少女比肩而行,紙傘往她的方向傾斜,似是要替她遮擋所有的風雨……
十九歲……十九歲那頁的紙上並沒有圖畫,是一片空白。
苻離本看得入神,往事歷歷在目,驀然間翻到一片空白,不由一怔,望著最後一頁道:“這一頁,為何是空的?”
“你忘了?我還要過三個月才十九呢。”姜顏坐在他身旁,傾身托腮,灑脫一笑道,“而且,即將十九歲的姜顏,就在你眼前啊!”
苻離心中一動,扭頭望著姜顏,眼波深邃得如同能吞沒人。
姜顏在他炙熱的目光下泰然自若,慢悠悠道:“我雖從小與你定了婚約,但真正相遇卻是十五歲之後的事,故而將每年的我手繪成冊,這樣也好解你相思之苦。”姜顏大言不慚地說著,挑眉道,“如何,喜歡麼?”
苻離的喉結動了動,索性用行動回應了她。
兩人不知是何時吻在一起的,起初姜顏還有些清明,能聽到窗外嗚嗚的風聲和燭芯燃燒的噼啪聲響,但漸漸的,她便在苻離越發炙熱的攻勢中敗下陣來,被順勢壓倒在榻上,只能憑藉本能與他唇舌交纏。
或許是酒濃,又或是情濃,一向自持的苻離似乎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他有一搭沒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