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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蘇勒道:“那你就別管了,你是沒把握贏我吧?怕讓我親了圖南哥哥更看不上你?放心,我們西瞻人不計較這些。”
以青瞳對西瞻習俗的瞭解,阿蘇勒是在胡說。西瞻風氣雖然要遠比大苑開放,可那是針對未婚或者失去伴侶的女子,像她這樣已經和堂堂王爺定下婚約的人,阿蘇勒竟敢公然調戲,按理饒不了他。卻見烏野對他的話不甚在意,大概不是蕭圖南和這表弟特別親厚,犯些小錯全不在乎,就是西瞻人根本沒把她這大苑送來和親的公主放在眼裡。
青瞳搖頭道:“我沒興趣和你打賭,一起走吧,就算只有一分可能,為賭氣去冒險也不值得。”阿蘇勒凝視她,眼神很複雜,突然他把眼睛一瞪道:“呸!成天看到你這麼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晦氣!隨便什麼人說的話你也信!我就是不信了,你怕死你走,我偏要留下來,看你明天有什麼話說。”
“不!阿蘇勒。”烏野急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單獨留下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青瞳輕輕重複“怕死”兩個字,突然笑了,落寞道:“不死……又有什麼好呢?”話說出來,才發覺這語氣和那個罪人幾乎一模一樣,想必他也有不為人知的傷心事吧。
她憐惜地看了一眼罪人,可賀敦人既然說他“說下雨就會下雨,說颳風就會颳風,從來沒有錯過”,那這人很可能是個對川澤地理研究得十分精到的人。如果在大苑,應該做了監天師,可惜在這個野蠻的地方,竟然要被當成惡魔虐殺。
阿蘇勒眉目之間又有怒氣一閃而過,他大聲道:“好哇!既然都是不怕死的,就一起留下,嘿,惡魔!你要是說對了,我就救你出去!”
烏野見他打定了主意,只好吩咐士兵紮下營帳。為了防止萬一真有沙暴,烏野又率領士兵們挖下深坑,讓士兵們擠一擠,空出幾個大帳來,將行李中沉重的米糧整理在一起,裝進封好底子的營帳裡。將這巨物堵在坑邊,估計即便有大風也吹不動,人躲在這麼大的袋子後面應該沒有問題。他們忙了整個下午才佈置完成。
阿蘇勒說的是漢語,可賀敦戰士聽不懂,他們是要等著確定這人死了好回去交差的,見這麼多人都不肯走,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地戒備。
青瞳任由身邊的人忙忙碌碌,只是偶爾看一眼血圈中的罪人。這個沙漠之夜和十幾天來沒有任何區別,沙粒在夜晚呈現厚墩墩的藍白色。深藍色的夜空掛著沉甸甸的金黃圓月,看月亮那麼圓,又是十五了吧。
整個夜靜得一片死寂,連前些晚上壁虎走過的沙沙聲也聽不見。別說風暴,連一絲微風也沒有,越發使這個夜晚燥熱難耐。
月亮終於漸漸隱去,太陽雖然還沒有出來,天空已經發白,可以藉著晨光看清四周了。不但沒有沙暴出現,甚至連一絲颳風的跡象也沒有。眼看著天越來越亮,這一個晚上大家算是白緊張了。大家又等了一陣還沒動靜,西瞻士兵都罵起來。他們又把帳子拆開拿出東西重新放到馬和駱駝的背上,準備趁早晨天還不太熱,要多趕一點兒路。
阿蘇勒得意地看著青瞳,對著那罪人虛虛揮了一鞭子,笑道:“不是我不想救你,可惜你自己沒本事,死去吧!”
青瞳也惋惜地看向那個罪人。他仍然繃直躺在沙子上。一天過去,他晶瑩的嘴唇乾裂了,血滲出來卻更突出那唇優美動人。
她對這人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於是來到血圈外面,花箋快步跟上。可賀敦人抽出刀來想攔,青瞳用蹩腳的西瞻話道:“我只是看看。”可賀敦是西瞻的附屬部落,這一行人一看就是西瞻貴族,他們不敢攔阻,猶豫一下就讓開了。
誰知她不是遠遠看看就罷,青瞳一腳就踏進血圈,可賀敦人都驚叫起來。圈裡被認為是惡魔的領地,從來沒人敢進去。他們一時不知該拿這個人怎麼樣好,這聲驚呼還沒停,緊接著又是一聲。卻是花箋也一腳踏了進去,隨即西瞻人也是齊齊一聲驚呼。西瞻人多,這聲比前兩聲都大。青瞳回頭,見阿蘇勒也跟了進來,臉上還是滿不在乎的表情。
青瞳走上前仔細打量著這個白衣人,許久過去,這人連一絲動作都沒有。若不是他唇上血跡殷紅,青瞳就會以為他已經死了。青瞳伸手過去,解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不知為什麼,她很想看看有這麼好看嘴唇的人長什麼樣子。這個動作引起所有可賀敦人的驚呼。他們齊齊閉上眼睛,聲音裡竟然充滿恐懼。
黑布移走,亮光刺激得他纖長的眉毛微微皺起,帶動優美的睫毛也輕輕顫動,就像雛鳥剛剛展開的羽翼。
青瞳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