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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子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可是現在吃的沒了,馬沒了,連馬上那麼多錢也沒有了,全便宜了這個大個子,說他不壞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她道:“那你也不用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我們怎麼辦啊?”
青瞳靜一會兒才嘆道:“我是在賭,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留下,他才會過意不去,至少會牽掛著我們。現在我們要是餓死了,或者被歹人傷了,他會覺得有他的責任。如果我賭贏了,他應該會一路偷偷跟著我們到安全的地方,我的目的就是想讓他送我們,明著暗著並沒有區別。”
花箋張口結舌,半晌才道:“那……那,你直接說不行嗎?”
青瞳道:“直接說一定不行,此人身懷絕技,卻在這個人人逃難的時候來這裡,一定是有要事!我們的事情於我們自己固然重要,可別人可能不當一回事。你說他會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給我這樣讓他看不起的人當保鏢嗎?”
她們自己覺得已經走了十幾里路應該無事,全不知這番話給樹上跟來的人聽得一字不漏。那人望著青瞳的背影,心道:這女人心機千折百轉,當真不容小覷。好在老子已經聽到了,要不然還真上了你的暗當,給你充了一回保鏢護院。
他想罷,跳下樹來回頭就走,然而那步子卻是越走越慢,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夜風蕭蕭,這兩個丫頭腦瓜夠用,手下可是稀鬆。現在遍地盜賊,遇上了絕對放不過她們,就算給她們進了城,錢也都在自己手裡,餓也餓死了她們。自己這一走,她們十成中死了九成。
他想起她剛剛所說:“……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留下,他才會過意不去……我們要是餓死了或者被歹人傷了,他會覺得有他的責任……”還真他媽的一點兒不錯!他又看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轉回頭的腳步,腦中清晰現出她的話:“……他應該會一路偷偷跟著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全他媽的料中了。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偏不能不做,只覺得恨得牙齒癢癢,自己肚中什麼時候鑽進了蛔蟲?不如趕些路,進城去打兩斤燒酒淹死它。
青瞳和花箋冒黑在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忍著飢餓趕路,兩人都出了一身虛汗。更糟糕的是,行至半夜,突然下起雨來。秋雨在夜裡冷得直透骨髓,這又冷又累,激得兩人不停哆嗦。青瞳和花箋都不是嬌弱的人,可這時也當真走不動了,只好抱做一團,在路邊休息。
忽聽身後蹄聲驟起,她們吃驚地轉身,見那大個子一臉鐵青,喝道:“給我上來!想去哪裡痛快走,送了你們咱們兩清!”看著她們吃驚的樣子,尤其是那個漂亮的,眼睛裡掠過的驚訝,大個子心裡舒服了不少。
他騎著硯臺,拉著胭脂,此刻一伸臂,長長的胳膊把兩個人都撈起來丟在胭脂背上。扔青瞳又比扔花箋力氣用得大,且又把她丟在後面,青瞳趕緊抓住胭脂身上的長毛才沒掉下去,卻把胭脂的毛拉下不少。胭脂痛得低低嘶叫,然而卻忍著沒動,等身上兩人都穩住身子,才飛身奔跑起來。
兩馬飛奔,速度十分驚人。大個子只覺如同御風飛行,雨點如同梭子上的線,一道道斜斜打在身上。他心懷暢快,不由大笑起來:“這兩匹馬,真是越看我就越喜歡,老子活了三十多歲,連趕上它們一半的馬也沒遇上過,為了它們送送你們也不虧。”
花箋抬起頭,不服氣地說:“這是它們好長時間沒吃飯了,要不然比這還快得多呢!”
大個子點頭笑道:“說得是,這馬是我的了,可不能再餓著。我們去前方城鎮落個腳,填飽肚子再說吧。”他又是一觸馬鐙,硯臺竟能在極速中更加快了幾分速度。他長笑道:“什麼‘竹杖芒鞋輕勝馬’,那是沒有馬,有馬的人一定不會這麼說。”
“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青瞳介面道。
“幹嗎?”那大個子轉過頭問她。
青瞳愣了一下道:“閣下說‘竹杖芒鞋輕勝馬’,後面不就是‘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嗎?”
“是嗎?”大個子道,“說的什麼意思?”
青瞳十分奇怪,這人說都說了,怎麼又不知道什麼意思?她只好一字字給他解釋道:“這是蘇軾的名句,說的是他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的事情。那時雨具都失去了,同行的人皆狼狽不堪,只有蘇軾一人不覺難過。”說罷,青瞳將整首詞背了出來。
青瞳說到“回首向來蕭瑟處”一句,不由想起蕭瑟不知如何了,一時有些發呆。這首詞本來淺白,青瞳只在幾個字上解釋一下,大個子就聽懂了,笑道:“說得的確瀟灑,不過呀,寫這東西的時候他一定憋著懷才不遇的酸氣。下著雨,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