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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慢著!”任平生突然叫起來,一指山上,“先等等,好像是大眼睛下來了,我們等等再打。”
隨著他的手指,山上下來一匹白馬。任平生眼尖,遠遠就認出正是青瞳,很快就到了近前。他見青瞳面色慘淡,她上山只是一會兒工夫,竟然好似遭遇了什麼重大變故一般。
任平生叫了句:“喂,你這是怎麼了?”青瞳看著他,突然苦笑道:“任平生,你在這兒正好,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有事你就說吧,這是怎麼啦,烏眉灶眼的?被山上的蟊賊欺負了?”
青瞳搖頭:“沒有人欺負我。我有事求你。現在這個時候,元修大軍就算到了渝州城下開始攻城,也應該來不及包圍全部四個城門,尤其渝州北門離他最遠,我們現在趕快回去還來得及。回到渝州之後,你不要作戰,只要裝成個百姓在城中藏匿,一旦城破,城中必然極亂。王敢拖住敵軍主力,請你趁亂進城救花箋出來,她跟著我盡是擔驚受怕。你武功蓋世,在亂城中只救出一個人來把握還是很大的。你救她脫險吧,別人也沒有這樣的能力,拜託了!”
任平生仔細看著她道:“我以為你會讓我救你父皇,為什麼是花箋?你的父皇不是更重要嗎?”
青瞳看了他一眼道:“我父皇是元修的目標,你要救他是不成的,沒上過戰場你也許不知道,在千軍萬馬面前,你便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不可能任你橫行,能救花箋就指望你了。”
她目光瑩然,溫言輕勸:“任平生,這一次別逞英雄行嗎?”青瞳很少用這種帶著關懷和懇求的語氣說話,任平生聽得有些呆了,只覺這話像是有了形質,熱水一般從耳朵流進心裡,一路燙得暖洋洋的。
他吸一口氣才道:“就在一刻以前你說這話我可能還不信,可是現在我已經見識了。”他一比對面道:“不用千軍萬馬,再來這麼一百人,收拾我就綽綽有餘。”
青瞳瞄了一眼,微笑道:“也不用氣餒至此,我保證元修的軍中沒有這樣的弓箭隊。”
任平生一擺手道:“大眼睛!我可沒有氣餒。老任現在就去城中把花箋接出來,再找時機救你父皇。你別怕,老任是大苑人,為自己的國家就是拼了命也認了。”
“任平生,你為什麼非得逼著我說出心意?”
青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別說你救不出,就算能救出來,我們帶著他能做什麼?去找個有兵的將領給他當傀儡,還是去西瞻寄人籬下?”
她悠悠嘆道:“與其做個亡國之君,不如讓他在城中戰死,還能成全了他為國獻身。要知道誰做了錯事,都必須付出代價。”
任平生有些吃驚,斷然沒想到這個女子這樣烈性,連自己父親的主都要做了,替他選了一條壯烈的路。依著景帝自己大概是不肯如此的,但是這種做法卻符合任平生的心意。他沉重地點點頭,道:“大眼睛,那你呢?”
“我姓苑,自從高祖得了天下,指著自己的姓氏為國號那天開始,姓這個姓的人就不該讓國家比自己先死!”青瞳堅定地說,“我們走!”
他們兩人剛下到山下,身後忽聽馬蹄急響,胡久利的大嗓門傳來:“公主,等等我!等等我!”
青瞳勒馬停下,胡久利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我跟你去!我帶了自己手下的一千個兄弟來,雖然沒有神弩先機營的,但是身手也都不錯。”
“哦?”青瞳道,“你放得下元帥的大仇?”
“那不是,只是我是呼林的守軍,周遠征將軍臨走的時候給俺下了最後一個命令就是好好保護你……”胡久利抓抓後腦勺,“俺就是覺得,他要是活著一定還是想讓你平安。他肯定就是這個意思!”
青瞳猛然瞪大了眼睛,隨即眉毛皺起,臉上表情陰晴變幻。胡久利和任平生都熟悉這個表情,她這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果然,片刻後青瞳咬緊嘴唇道:“任平生,你帶著胡久利的手下先回渝州,硯臺留給胡久利,我要和他去一趟呼林關!”
胡久利吃了一驚道:“呼林?現在這個時候去呼林,好幾千里路呢,來回還不得半個月?等我們回來,渝州不就早叫元修踩平了?”
青瞳雙拳緊握,嘴唇緊咬,喝道:“任平生,告訴王敢,他若能守住七天,我就回來接應;他若守不住,我就回來給他報仇!”她說罷,不再解釋,打馬就走。
“哎哎哎……”胡久利趕快就追,任平生催馬上前,將他一把從戰馬上拎到自己所騎的硯臺的背上道:“騎這個,要不你追不上!”然後自己一個縱越,大鳥一般上了胡久利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