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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彬嚇了一跳,猛地勒住戰馬同時喝令部下停住,看敵人要做什麼。
他不看還不要緊,一看簡直把他肚子也氣破了。對面的棺材鋪吹鼓手們終於得到同意,手中喇叭一扔,連滾帶爬地跑回城內。原來所謂的“等等”,等的是他們一靠近就逃回去啊!顏彬大喝:“給我衝進去!”
眼見他就要來到城下,忽聽身後錚響,鳴金收兵,軍令如山,只好率部轉頭回去。
“侯爺,這些人的戰鬥力稀鬆平常,就是有十萬人也不是咱的對手,您怎麼不讓末將攻城了?”
元修指著城門:“顏彬你看!”顏彬放眼望去,這些人進城後,城門仍然是虛掩的,並沒有關上,裡面安安靜靜,沒有一點兒逃走應有的混亂。
他們一停下,城門後伸出任平生的腦袋,一探就縮回去了,好似奇怪這些人為什麼沒有跟上來。他縮回頭去,城門依然半開半掩,並沒有關上。
“我們並沒有跟上去,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為什麼不關城門?”
“侯爺,您是說……”
“等等再看!城中有個厲害的對手,他能騙我們出渝州,就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兒本事。這些人越是示弱麻痺,我們越應該小心!”
太陽漸漸向西,元修等了許久許久也不見城中有一點兒動靜,一滴汗水從他額頭滑落,直落到眼睛裡他也不敢擦拭。另一邊任平生也不好過,此刻離城門最近的十幾個士兵都躲在門後哆嗦。棺材鋪的人衝進去後誰能想起來關城門啊?就是老任自己,因為完全沒有守城的經驗,也沒想起要趕快關門。
等經過守門士兵的提醒,要關門時突然見到本來叫囂著追來的敵軍竟然撤了。任平生略想想,就笑了起來:“這猴哥大概以為我唱空城計呢。咦,那咱等會兒再關門,看看他們怎麼應付?”
又等了一會兒,元修的副將藍威急了,道:“侯爺,渝州城我們駐紮了兩個多月了,他們進城才幾個時辰,怎麼也不會比我們熟悉吧?何況他們才六千人,就是玩什麼花樣我們也不用怕。好歹試一試,就這麼幹等著怎麼是辦法?”
元修點點頭道:“全軍成長蛇陣,拉開距離,攻城!若有不對,後軍變前軍,馬上回退。”
五萬大軍拉開長長的距離慢慢靠近城門,這樣的陣勢最安全,城頭就是有強弓勁弩也沒辦法造成大傷亡,只是不利於集中兵力攻城。王敢一見十分高興,他現在最喜歡元修求穩,拖得越久才越好。
任平生拖延的時間比王敢預期的還長。城頭之上,王敢已經詳細部署了幾隊人持弓箭,幾隊人用礌石,還有多少人手持長槍貼著城牆制敵。這樣的守城方法已經由上千年的戰爭經歷證明最是安全有效。
眼見敵軍進入弓箭遠端射擊範圍,王敢即刻命令弓箭手準備,因為手中的只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王敢又把守城武器出動的順序反覆講了很多遍,尤其是對這些要首先動作的弓箭手,他更是不厭其煩地提示:“你們遠端殺死敵人越多,近城的壓力越小。從來守城戰中都是大半敵人死於弓箭之下,你們是非常重要的,一會兒看我指令,紅旗起你們就瞄準,綠旗下第一組就發射,第二隊瞄準了。”
他實在太囉唆,設下的陣勢也過於複雜,他的緊張情緒感染了周圍。這些民勇眼見敵人列著整齊的隊伍靠近,再聽著他不停地說話,明顯也是十分緊張的樣子,哪能鎮定得下來?
終於王敢喊了一聲:“弓箭!”他是要弓箭準備,結果隨著他的叫聲,有一個弓箭手羽箭脫手而出,歪歪斜斜地射在城下,準頭力道都一塌糊塗,半根人毛也沒傷著。
隨著這弓弦嘣地一響,其餘民勇找到了宣洩口,手中的箭紛紛射下去,還伴隨著嘴裡連連大喊。
這些人訓練弓箭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本來能射得準的就沒幾個,緊張之下更沒用。元修的大軍先聽到城頭雜亂無章的一片喊聲,隨即歪歪斜斜的一陣箭雨,箭支一起射出來,密集了一下就沒有下文了,全沒有一般城頭守軍分成三組輪番攢射的威力。再看城頭諸人也呆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才好,分明一副笨頭笨腦的樣子。
元修這一下氣得七竅生煙,先是任平生,後是這些破箭,將他嚇得一身冷汗的就是這些玩意兒?他咬牙切齒地道:“出擊!城上不過是些熊包軟蛋,你們一天之內必須給我拿下渝州!”
任平生見勢不好,連忙吩咐關上城門。門閂落下不久,外面就傳來喊殺叫罵聲。任平生登上城頭,見王敢滿頭汗水,正不斷喊叫著:“弓箭,弓箭!長槍隊小心!”
他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