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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性命都是因著這個人所救,如今雖受了一些苦楚,但到底還能好好的活在世上,享受著生命的陽光雨露,又怎麼能狠心去徹底怨恨呢?
事到如今,阿顧捂著額頭,面色蒼白若是自己之前所有的認為都是錯的,自己該當如何?幾乎覺得自己的所有被顛覆,唇兒白到極致,挺直腰肢道,“我有些不舒服,趙娘子若無旁的事,便先回去吧!”
“郡主素來聰慧,想來已經識破其中關鍵。”蕊春瞧著阿顧吟吟笑道,“行人司天冊五年便尋到了郡主下落,”目光微微一轉,落在阿顧虛弱無力的雙足之上,帶著一絲惡意的窺伺,“眾人皆知,郡主的足疾是天冊六年落下的,若是當初聖人肯在初得聞您下落的時候就派人將你接回,您便是不至於落下足疾,如今可以康康健健的活著,不必忍受身體虛弱的折磨和旁人的目光。如今您身上的苦痛,都是聖人帶給你的!”
“你騙我,”阿顧捂著耳朵歇斯底里的喊道,“只你隨口一句話,我憑什麼信你說的是實話,不是隨意編出來騙我的?”
“原來郡主竟是喜歡自欺欺人呀,”蕊春掩口笑道,“自然,當年的那一紙文書已經燒掉,此後人世間再也沒有明證能夠證明當初聖人尋到你的時點。郡主若是願意,自然也可以掩住了耳朵,當做我說的都是假話。繼續做著自己是姬澤心愛妹妹的美夢。可是您自己心裡清楚,”面色微微一板,“今日你既聽了我的話,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疑慮?這等疑慮就會如同毒蛇一樣鑽入你的心中,日日夜夜啃齧著你的心靈,不能安眠,這方趁我的願呢!”
阿顧只覺自己渾身顫抖,用力執起案上的硯臺,向著蕊春狠狠砸過去,“你給我滾!”“郡主,”硯秋上前扶住阿顧,眼淚儼儼留下,轉頭朝著蕊春吼道,“你向郡主說這等話,究竟想要做什麼?“蕊春瞧著阿顧痛苦的如今痙攣模樣,仰頭哈哈大笑,面上不自覺墜滿了淚水,“瞧著你這般,我就心滿意足了!”傲然道,”想來宜春郡主這時候怕是不想見我了,不用你們趕,我自個走就是了!”
阿顧伏臥在硯秋懷中,身子顫抖如同打擺子一般。
“郡主,”硯秋生出一絲心痛之意,連聲勸道,“蕊春如今入了魔障,她的話您能信幾分啊?可別被她欺騙了去。”
阿顧痛苦不堪,蕊春的說法太過真實,自己竟忍不住信了幾分。便是因為信了,方肝腸寸斷。這些時日孫府的冷待威逼不能傷害自己一絲半毫,蕊春的隻言片語卻將自己傷害的遍體鱗傷。這個世界上最能夠傷害你的,不是敵人的風刀雨箭,而是來自你愛的人的痛刺。
阿顧淚光模糊中眼前泛起一道白光。
默唸道,九郎,九郎。
這些時日,就算獨身一人遠至范陽,被孫府困禁,生活困苦,連性命下一刻都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內心深處怨懟姬澤之餘,也忍不總會升起一絲為其辯駁的念頭:他是一國之君,為臣民思慮本是肩頭之責,犧牲了自己也只是迫不得已。如今之世事雖然痛苦,可至少在最初始,他們彼此間的情分卻是真誠明亮的。到了如今方明白過來,原來最初始的時候是虛妄。她從來都是他眼中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只在適合的時候投在棋盤上適合的地方,出勝制兵,至於這顆棋子的喜怒哀樂,他從來也沒有在乎過!
……
北園思過堂堂風惠暢,孫沛恩一身寶藍色團花錦袍,立在風口之中姿態悠閒,適才朝華居中發生的事情自然很快也就之情,不由嘆道,“竟還有這等事情!沒有想到,顧氏從前竟有這等慘痛!”
蕊春伺立在一旁,唇角泛起嘲諷不屑的笑容,“對付不同人要用特定的武器。對於宜春郡主而言,這件秘事方是最能夠刺痛她的刀劍了,可謂一劍封喉,再沒有這樣更能讓她痛苦的了!”
孫沛恩轉頭瞧著蕊春,“既是如此,你為什麼要選擇對郡主吐出此事,”打量目光犀利,“你本來可以將這件秘事一輩子藏在心底,閉口不言,如今向顧氏說了出來,怕是顧氏如今恨死你了!”
蕊春聞言微微低頭,明亮的天光將她的臉頰照的透明,伸手撫摸在腹部上,“她害了我的孩子,”手掌撫摸動作溫柔,面頰凝出了一個痛苦懷念的滋味,“這個孩子在我腹中時日很短,他在的時候我其實也沒有覺得多麼喜愛,可是失去了後卻覺得好像丟掉了半條命似的。我這個做孃的,總要為孩子做一點什麼!”
孫沛恩微微動容,將蕊春擁在懷中,“春兒,別難過,咱們日後自然會有很多孩子的!”
蕊春伏在男人懷中,背脊微微抖動,過了許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