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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婆子道,“這些有的沒的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使君和夫人已經歇下,這個時候,可是沒有人趕去將他們叫起來的。”
“還請婆婆通融通融,”硯秋取了一串銀錢,遞到守門婆子手中,柔聲懇請,“奴婢不敢驚動夫人,只要將訊息傳給尤姑姑,讓尤姑姑給個對牌准許咱們出府請大夫就可以了!”
“尤姑姑在夫人院子內歇息,咱們若是進去了,也會驚醒夫人。”婆子面上如同遮著一層霜似的,“夜不早了,朝華居不歇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還要歇息呢。兩位妹子先回去吧,老奴也先回去吧!”
“哎,”碧桐追著向前,瞧著小門在自己面前閉住,一片冰涼,兀自不肯私心,擂著二門門扇,在靜夜裡發出咚咚的聲音,裡頭守門的婆子卻權當沒有聽見,燈火熄了下去。
范陽中夜的風十分寒涼,穿過巷道,將披著的斗篷吹的直揚高峰。碧桐立在寬闊的門樓下,瞧著漆黑潼潼的夜色,只覺得心透心的涼,驀的一發狠,跺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是郡主身子弱,能不能熬到天亮都難兩說,實在不行,讓那些子個郡主衛往外衝,五百人一起動手,總能夠打破府門衝到外頭取吧!”
硯秋皺起眉頭,“這般不成!”
“如今郡主在孫府之中的處境已經是十分艱難了!這批郡主衛是郡主最後儀仗的屏障,若今日讓郡主衛施武力衝出去,就鬧大了事,給了孫使君收拾他們的藉口。就算今夜當真請回了大夫回來,日後郡主衛被削減隔絕,若是郡主失了衛兵拱衛,日後在這府邸之中就再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了!”
“你們的道理都是天大,”碧桐惱火發作,“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想要郡主好好活著。”
“郡主的臉都燒紅了,擰溼的帕子一搭上去,過不了片刻就熱的不能用了。日後的事日後再說,今個兒若請不回個大夫,只怕今兒晚上郡主都未必能熬的過。”她哭著落下淚來,眼淚繽紛,“我與郡主自小交好,陪著她一道從湖州到長安,如今又到這范陽來。我實是瞧不得她受這個苦,情願以身替之,不管做什麼事情,只盼著她好起來!”
深夜的風寒涼如許,硯秋執著手掌,心中也十分焦慮。她奉命潛在宜春郡主身邊伺候,接到的上級指令是保衛郡主人身安全,在此之餘儘量探知孫府訊息,將之透過指定渠道稟報上去,供上級收尋整合。如今阿顧夜中病重,心中也頗為焦慮,扣住手腕仔細思慮。偌大的孫府在夜晚中。屋園坐落廣闊,南園屋宇在料峭的夜色中顯露,猶如靜默獸首。想起當日亭子孫沛斐望著阿顧的神色,心頭一動:“咱們許是能去南園,向孫二郎君求助。”
碧桐疑惑問道,“二郎君?”
孫府門戶大開,朝華居中宮燈照耀亮如白晝,一名褐裳山羊鬍老大夫坐在榻側,伸手診著阿顧的脈象。
“饒老大夫,”孫沛斐立外間,等候著老大夫揹著藥箱從內室出來,忙迎上前去,殷殷問道,“郡主的病情如何?”
饒老大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道,“郡主這是風邪入體,身子底子薄,兼著情緒喜怒波動太過入心,傷了心肺,方發作兇險,好在看診及時,若是再拖一陣子,怕就是麻煩了!”
孫沛斐聞言面上神色變幻,右手在袖中攢的死緊,朝著饒老大父拱手,鄭重行禮拜道,“還請老大夫好生為郡主診治。”
“二郎君放心就是。”饒老大夫笑道,“救治病人乃是老夫職責,老夫一定盡力。”走到一旁書案坐下,在麻紙上寫下方子,“照著這方子抓藥,煎服幾帖下去,郡主很快就能好轉。”
孫沛斐瞧著朝華居中那位姓賴的姑姑接過方子,感激謝道,“多謝老大夫。老奴這就讓人去抓藥方。”只覺肺腑之間一片火熱,夜風拂面而吹,吹的面色一片冰冷,卻吹不去心中一片燥熱之意。
斜陽殷紅,照在順康坊的坊門之中,坊中一處小小民宅,灑掃乾淨,簾幕佈置的十分舒適溫馨,傅春露立在藏藍藍印花布門簾前,瞧著舉著風車奔過門檻的男童,眼睛溫柔,“保兒,來娘這兒!”孫保兒嘻嘻笑著投到傅春露懷中,傅春露持著帕子仔細揩拭保兒額頭的汗珠,力道溫柔。
門扇咿呀一聲從外頭拉開,一名黑衣男子從外進來,動靜家常如同暮色中幹活歸來的男主人。傅保兒瞧著男子聲容,眸中閃過歡喜神色,撲到男子懷中,咯咯笑著喚道,“阿爺!”
“哎!”孫沛恩應了一聲,將孩子抱在懷中掂了掂,笑容慢慢道,“好小子,又重了不少。”從懷中取了一塊紫金長命鎖,大約半個孩童巴掌大小,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