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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老了,早就不中用了!”她鄭重開口道,“公主,我知道大郎不好,可我心中,還是隻把公主您當做咱們顧家的媳婦的。今日阿孃來,親自接你們母女回國公府。您就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回去吧!”
公主面色淡淡的,道,“老夫人,您是我尊敬的長輩。當年的事情與您無尤,但這輩子,我是不會再搬回韓國公府了。”
秦老夫人愕然,“寧娘,你這是還在生大郎的氣?我老婆子已經給你賠罪了!”
公主心中漸漸生出一股怒氣,拂袖道,“我不受你的賠罪,是因為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我身為大周公主,住在公主府中,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秦老夫人呆怔了片刻,勉強笑道,“按說道理是這樣,可是公主,從前您不都是……”
“從前是從前,”公主淡淡道,“從前本宮有心照子媳之道孝敬公婆,和睦妯娌。如今這麼些年過去了,從前的事情,是非自有定論,我已經不想再提了。如今,先帝補賜給我的公主府已經閒置七八年了,這座公主府包含著先帝的一片疼妹之心,之前我在宮中和母后住著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出了宮,自然是在公主府住著。難道還棄了公主府住顧家不成?再說了,”她唇角淡淡一翹,“這大週上下,大凡公主都是住在公主府的,由駙馬時常到公主府請安,這麼著過日子,又有哪個公主是例外的?”
“這……”秦老夫人一時語塞,只覺得臉上一陣燒紅,公主住公主府才是正理。只是丹陽公主當年從公主出降的時候,婉拒了仁宗所賜的公主府,如同普通人家的媳婦一般一直在韓國公府居住,孝敬老國公和自己。便是秦老夫人,雖然常常要求長子來向公主致歉,對公主主尊敬,但實際上連她自己,經過了這麼久事變,依舊直覺的認為,自己既然上門來以婆婆的身份親自向公主道歉,公主自然便會回韓國公府居住的。早已經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公主除了是顧家的媳婦之外,還是君。他們母子雖是公主的婆母和丈夫,但也不過是個臣罷了!
公主雖然性子依舊溫和,但面上一片堅決神情,且說的有理有據,自己根本駁斥不得,眼見的迎接公主回住國公府已經不大可能,但自己拼著豁出面子,親自上公主府接回丹陽公主,便是為了要向皇室和百姓營造一個顧家和丹陽公主重歸於好的假象,如今剛剛開了口,公主就拒絕了搬回國公府的邀請,她如何願意?但公主開口閉口是大周宗室規矩,老夫人想要駁斥勸說,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夫人到底老而彌堅,頓了片刻,便從之前的失利中回過神來,重新整了旗鼓,笑著對公主道,“公主如今氣還沒消,倒不妨還是先在這邊住著吧?老身今日前來,除了是來給公主請安,還是來探望走失歸家的孫女兒留孃的。還請公主請留娘出來,讓老身一見。”
公主聞言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抑鬱神色,但秦老夫人這樣要求乃是正理,她拒絕不得。只得笑著應道,“老夫人這是應該的,我這就讓留兒出來拜見。”轉頭吩咐道,“圓秀,你去春苑喚小娘子,便說秦老夫人過來,讓她到雁來堂走一趟,拜見大母。”
圓秀屈膝應道,“是。”轉身出了雁來堂,進了園子,來到春苑。
長安春日闌珊,玉溪兩岸夾持的櫻花都已經謝盡,春苑院子裡的凌霄花開的正是火紅,阿顧坐下書房窗下,捧著一卷《樂府》卒讀。讀到卓文君的《白頭吟》,烈烈文字寫著“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見了圓秀,放下手中書卷,笑著道,“圓秀姐姐,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了?”
圓秀笑著道,“秦老夫人來訪,公主將老夫人迎到雁來堂,奴婢奉公主的命,前來請小娘子過去拜見。”
阿顧怔了怔,問道,“不知是哪位秦老夫人?”
圓秀頓了頓,道,“是韓國公的母親。”
阿顧面色微微怔忡,已經是明白過來,這位秦老夫人,便是韓國康公顧隸的髮妻,顧鳴的生母,自己的嫡親大母了她發了一回怔,很快回過神來,朝著圓秀點頭道,“我知道了,圓秀姐姐在外頭等一下,我進去換件衣裳,這就過去。”
次間珠簾微微動盪,阿顧靜默的坐著,由著紅玉和慧雲伺候著換了一件湘妃紅的繡花小衫,著上絳色蹙金繡花長裙,對著梳妝鏡子綰了一個墮馬髻,玉真公主當日所贈的水晶釵插在如雲的髮髻,澄澈如水。從內室中出來,整個人顯得嫻靜而又優雅,嬋娟端莊。
公主在穿堂廳中等候,聽得外頭傳來腳步聲,轉過頭來,望著從打起的簾子下進來的阿顧,柔聲喚道,“留兒,過來。”
阿顧朝著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