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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李學申投來的視線,寧老三衝著他比劃一個手勢,左手伸出三個手指來。
“看來今個不花個三四千兩,是別想聽完這出戏了”
就在這時李學申看到身著一身軍裝的倪道煦興沖沖的走到倪嗣沖身邊。
“別又是個什麼喜事吧”
喜事?
在李學申看來,倪嗣沖的喜事,對這阜陽城計程車紳們來說壓根就是件喪事,少則幾千兩多則萬兩的賀銀總是免不掉的。
“啥,再說一遍”
一把推開懷中的喜靈,倪嗣沖嘩的站起身來。
“叔,倪二來電報了,**的李致遠同意了,叔您的那五十萬元他收了,入烈山煤礦的股”
倪道煦的臉上透著喜色,這開煤礦的生意可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這小子”
嘿嘿一笑,倪嗣沖摸著自己的腦殼一個勁的樂了起來,原本的派倪二去連雲港,也就是試試,畢竟那李致遠的後臺可是大總統,更何況,他自己還是有自己做事的原則。
“叔,您還別說,這李致遠可還真夠上道的五十萬,折成六十萬的股,這煤……”
“混賬東西”
倪嗣沖衝著倪道煦便罵了一句。
“沒長勁的龜兒子,你叔我是佔人便宜的人嘛趕緊的,再開……不,電匯,匯給**十萬,人家給咱掙錢,咱可不能讓人家吃了虧”
也正因如此,個性“好求大洋”的倪嗣沖雖說藉著官勢,敲詐勒索、剋扣軍餉、出賣縣官,可另一邊在生意場上卻和普通商人別無二致,做生意也講究個信譽,也正因如此,這皖北的糧商才願意和他交道,但凡是他開出的條子,絕不蒙人。
不過倪嗣沖卻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計劃,一直以來“生財之道”這四個字都佔據著他的心思。過去的一年,擴軍四十幾個營的他,可以說是為生財無道食不甘味,臥不安席。為了銀子,他總是絞盡腦汁想呀想的,想得頭昏眼花、精神恍惚,以致無法把思想集中到一事一物上,做起事來丟三拉四忘東忘西的。
這擴軍之後的軍費,把他搞苦了,雖說袁世凱認可了他對皖北的控制,可皖北這地方是地寡人貧,擴軍之後,單靠就地籌餉遠不夠維持軍隊,但他卻又不能不擴充實力。作為軍閥,有兵才有一切,沒兵狗屎不如。身價地位全由兵之多寡決定。而在另一方面他雙不滿足眼下局面和既得利益,他要擴兵,往高處走往大里奔。
但這一切都需要銀子作為支撐,所以對那些能給他掙銀子的人,自然是要敬上一敬。
“叔,這……”
被罵的有些莫明其妙的倪道煦全是不解的看著他叔,叔做生意是厚道,可也分時候,去年整治那劉家,表面上是為了一處宅子,可根子還不是因為劉家的糧行不願意讓叔入乾股。
“道煦,你不懂”
原本一雙眼睛死盯著臺上戲子的倪道傑瞧著堂弟的模樣,冷笑了一聲,自己這些個堂兄弟怎麼就那麼蠢。
“這做生意得分人和事,這**,是什麼,以後就是一個會下金蛋的主,咱今個在他那拿五十萬入六十萬,明個……壽州那邊的鐵礦、連雲港那邊的鋼鐵廠,咱倪家還能弄著份嘛,這做生意和做人是一個理,該厚道的時候,厚道,該奸的時候就得……但得分人和事你看看,就是大總統在天津那邊入股份,可有一分錢的乾股”
教訓著堂弟,心裡罵了句“蠢貨”,倪道傑便把視線重新投給了臺上那骨子裡都妖媚氣的戲子。
“嗯……”
而這會懶得訓人的倪嗣沖瞧著那邊正在聽戲的李家、寧家這阜陽地界上的兩家富,心思一轉。
“明傑,你去和李家、寧家的人知會一聲,就說……嗯,你爹我在烈山那邊辦煤礦,還差十萬兩銀子,讓他們兩家幫你我湊個份子”
這話一出口,倪嗣沖朝著李寧兩家人看去,徑直離開了,這會既是明索,就由其它人去辦吧,不過此時他的心裡卻在想著另一件事,前幾天大總統來了份密電,讓他做好動手的準備。
“道煦,讓你六哥來書房見我”
幾分鐘後,身裝軍裝的王普走到書房外,先是整整身上的軍裝,隨後才立正喊道。
“報告”
“是六子嗎?進來”
翻看著孫子兵法的倪嗣沖聽著王普的聲音便笑著吩咐道,王普是他的女婿,畢業於6軍,遠比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要出息,擴軍後,雖說人不過才二十六歲,可卻是倪嗣沖的參謀長,軍中諸將數他最年輕。他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