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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甲午戰後,日本工業迅崛起,國內鐵路、製造業迅的展,對煤鐵需求很大,而國內缺少煤鐵資源,因而很自然地就盯上了自己手中的漢冶萍。現在日本最大的鋼鐵企業八蟠制鐵所的鐵礦石基本都由漢冶萍進口。
漢冶萍的礦石品質優良,運輸方便。因此,日本一心想控制漢冶萍,它透過資金輸人、技術支援、派遣經營管理人員向漢冶萍滲透,但一直以來,自己始終把握一條,即不失主權。去年武昌起義爆後,日本朝野為之震動之餘,給予高度關注。他們一方面派遣軍艦到武漢,以保護僑民為名密切注意漢冶萍周圍的動向,若是說當時一旦有外國干預的話,日本就會立即出兵佔領漢冶萍,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他李子誠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啊。
“這下子,可要怎麼辦才好!”
啜著苦茶,盛宣懷的心裡可是比這茶還苦,
一方面,當初弄籤那生鐵預售合同也是迫於無奈,早年津浦路於興建之初,儘管有盛宣懷在清政府郵傳部中的關係,也只得到該路南段1.7萬噸鋼軌的訂單,而北段因受德國洋廠的阻撓,雖有該路督辦的從中相助,公司在競標中仍不得不半途退出,致使此段盡購德料。
這對剛剛改制組建的漢冶萍公司來說,打擊可謂不小,當時公司可全盼津浦為大宗生意的公司,只好另作如果無此生意,須改鍊鋼板的打算,可改造裝置需要錢,但是公司卻沒有錢,甚至最後只能靠著出口日本生鐵,方才算是勉強維持公司運營,最後為改造裝置,又不得不簽下那個合同,借了5oo萬日元。
可現在,盛宣懷比誰都想把那合同給撕了,畢竟那日本人做生意,可從沒有厚道那一說,公司不僅一般要受國際市價的抑制,由於生產成本等因素,公司吃虧很多,而且更受不公乎契約的束縛,損失尤為慘重。
而另一方面才進八月,單是**公司對連雲港的建設和荷蘭治港公司修建連雲港港,就先後簽下了十二筆單子,定下了一萬噸鋼軌、鋼料,而且聽說連雲港邊那準備建一個軋鋼廠,專事生產建築螺紋鋼,而這廠子需要的鋼料,一年那可是六七萬噸,鋼料從那來,自然是從漢冶萍買。
和**做生意,至少李子誠那愣頭青,遠比日本人厚道的多,那李致遠雖說才涉商海,可“子待人以誠”的名聲卻早已經傳開了。
心裡嘀咕著,這會盛宣懷反倒是有點左右為難了,為了利益想用去年留的那手暗棋撕毀合同,可另一方面,又是出於維護利益,盛宣懷反倒又不敢撕毀合同。
不過盛宣懷畢竟是盛宣懷,知道這池子水有多深,不是那種偶遇不順就悶頭恚恚扎進去撥不出來的人,而是落棋佈子走一步看五步,從不受心緒所擾!從來是一招不靈,再下一招,絕不一遇挫就喝酒賦詩寫《離騷》,何況是面對這個他早已料想到的局面。
於是,反覆思索了半個多鐘頭後,盛宣懷反倒是很快又笑了起來。
“既然你李子誠是愣頭青,那……就怪不得夫拿你當槍使了!”
接著一俯身,盛宣懷便開始寫起了信,過去幾天同連雲港之間和往來,電報只是偶爾使用,怕的就是洩了密,更多的時候,用的是這最原始的信。
終於寫完那封長信之後,端起書桌上的茶杯,又仔細的品了一遍信中用詞,盛宣懷笑了起來:
“哎,李子誠啊,你可怪不得我啊!我老盛可是打從生下來裡,就沒有替人頂缸擔禍的習慣,錦上添花事老盛樂得做,可這種能惹出亂子的事,唉,你年青人有闖勁,還是你來擔著點吧!”
自語著,盛宣懷衝著門外喊了一聲。
“五子。”
聲音一落,立即有一個看似五大三粗,可眼中卻閃著精光的漢子走了進來,這四十幾許的漢是盛五,早年間盛宣懷對他有活命之恩,也是盛宣懷身邊最信任的幾個人。
一進書房,盛五趕忙鞠腰。
“老爺。”從書桌上拿起那封信,盛宣懷瞧著盛五。
“這封信,和上次一樣,你親自送到連雲港,要親自交到李子誠的手中,明白嗎?。”
“是,老爺!”
沒有餘的廢話,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恭從。
在盛五就要退出的時候,盛宣懷卻又擺手說道。
“五子,你那閨女下個月就要出閣了是吧!回頭讓你家那口子到賬房支三千兩銀,再怎麼說,她也是咱盛家的閨女,不能落得人家寒磣!”
一聽這話,感激的差點沒湧出淚來的盛伍連忙鞠腰說道。
“謝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