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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盡忠吧”
“就當是為國盡忠吧”
同樣的一聲心嘆在數十公里外的的“父丸”客輪的舷邊響起,西澤信一在心裡如此想到,和十七聯隊裡的那些徵召的預備不同,西澤信一是一名醫生,三十一歲他剛剛開辦了一所自己的診所,正片於艱難創業階段。
可在一個月前,陸軍省突然下了一紙通知:所有醫生都有義務報名充當軍醫預備隊員。面對這樣的通知,儘管剛剛創辦了自己的醫院,但是西澤還是在號召下,心中的那顆“赤誠之心”燃燒了起來,他感到這是每個醫生應盡的義務,就像十年前對lù戰爭一樣,那時他還在醫學院讀書,錯過了那場戰爭,所以他立即就報了名。
可是,在他報名幾天之後,才大舌頭,這次軍醫預備隊報名者,整個弘前不過只有三個人,這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是說人人都有報名的義務嗎?國家和軍部這不是在愚nòng老實人嗎?於是心裡自然的就產生了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可後悔也已經晚了,一個星期後,作為報名之一的西澤信一被召集到第八師團駐紮地弘前,他先得到一個上等兵肩音,作為一名外科醫生,在幾個星期的敵前登陸訓練結束之後,他便成得到一個軍曹的肩章,在上船的時候,作為一名“見習醫生”被編進了第十七聯隊的衛生隊。
衛生隊中,除去軍醫官平野大尉之外,幾乎都是應召而來的,日本很窮,又想保留儘可能多的部隊,所就壓縮了非戰鬥部隊的數量,而師團在臨戰時,必須補充大量的預備役,在平時,衛生隊只有軍醫官一個人,現在補充的老兵,甚至有不少是日清戰爭時的老兵,五十歲以上的都有好幾個,在出發前,西澤曾給那些人進行過健康檢查,結果吃驚的發現,其中三分之一患有各種慢xìng病,胃病、胃火、哮喘、支氣管炎、心臟病、關節炎等等,這樣的的衛生兵怎麼上前線呢?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去搶救的傷兵呢?
當然這個問題就不是西澤需要考慮或者擔心的了,作為一名“見習醫生”,根本不會有人考慮他的意見。
“一發炮彈打過來,炸死六個,炸傷十個,送到繃帶所,路上死兩個,手術檯上死兩個,傷口感染併發症死四個,然後還剩兩個,那是命大的,有沒有人救,都能活下來”
西澤曾提出過自己的擔心,可平野大尉卻如此告訴他什麼是“戰地救治”,作為一個醫生,儘管他無法接受這種殘酷,但卻知道大尉說的是事實,傷口感染計程車兵很難活下來。
而後來,平野大尉也曾安慰過他。
“還好我們這次的對手是支那軍……”
支那軍?
不能打仗嗎?
對於這種普遍論斷,西澤壓根就不相信,如果支那軍真如報紙說的那麼軟弱,他們又豈能把派遣軍打成兩個軍團,日本一共只有二十一個師團,可現在調到和正在調往支那的卻已經多達六個半師團。
真是一群自大的傢伙
被支那軍打的被迫調換戰場,竟然還自大的認為對方不堪一擊,事實上,在客輪離開碼頭後的幾個小時,西澤就已經知道了目的地,那是因為值勤的後藤一等兵,在聯隊長室裡看到一包檔案,那是一包被嚴格密封的檔案,封面上用紅筆寫著:
“啟航三小時後開封”
其內容就是這次登陸地點的軍用機密地圖,在那張極其jīng密的地圖上,繪製著魯南和蘇北一帶所有的道路、山脈、水系,第一條道路都標註著路寬,而每一條河流上都詳細標準河流的寬度、深度、河底的泥沙情況、涉渡場,甚至詳細到雨後的泥濘地段,那就是他們的新戰場。
後藤一等兵之所以告訴他,只是因為他在治神經痛時,總喜歡顯nòng自己的訊息靈通。
儘管知道他的神經痛是裝的,但是西澤卻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在軍隊中有這麼一個訊息靈通的朋友,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昨天下午,後藤悄悄的告訴他,讓他寫好信,想想有什麼需要jiāo待的、需要寫的,甚至還特意提醒著剪指甲、頭髮留下來,這無疑是在提醒他,快要開戰了,就在他連夜作好準備之後,天一亮,坂原少佐便通知大家,讓大家給家裡寫封信,寫好後一齊jiāo給船長,還說說不定是最後一封信民,因為他們這次面對的敵人是支那軍隊中訓練有素的部隊。
什麼時候,支那軍又訓練有素了?
或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即將面對他們的時候,那些自大的傢伙才會承認這個事實。
“和艦隊取得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