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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副總統黎元洪——這位很少在京城露面的人物,今日同樣也春風滿面,握著內閣代總理孫寶椅的手,彷彿有說不完的軍國大事;政治會議議長李經羲跟約法會議議長孫毓筠寒暄兩句之後,便默默地坐到一個角落裡去了。
李經羲坐下之後發現楊度坐在一旁獨自沉默,便走過去和他聊天:最忙碌不定的,是總統府秘長梁士詒。顯然,他以主持人的身份在應酬八方。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大總統袁世凱陪著一位比他略見蒼老的人走進來。所有在場的人一齊起立歡迎。此人便是袁世凱擬任命國務卿的徐世昌。
徐世昌,剛到花甲之年業經明顯老態了,那並不高大的身軀有點駝背,鬢角也見銀絲,雙眸有點內陷;唇邊那抹短鬚卻修飾得齊齊整整。他並沒有因為‘民國了‘感到失落,他步履輕盈,滿面帶笑,頻頻向人們抱拳致意,問或寒暄幾句。自然,那些目光環繞著他轉動。
“大家入座,入座!”
梁士詒大聲叫著。
在中間一個長條型餐桌,袁世凱人了主座,徐世昌坐進賓席,大家依次坐定,盛宴方才開始。
待眾人落座後,袁世凱舉起杯來,對著大家笑說道。
“各位,各位今天我們相聚,為我們的老相國徐卜五閣下洗塵。卜五不辭辛苦,從東海之濱的青島來到京城與大家聚會敘舊.我們應為之舉杯”
大家起立,共同舉杯,齊聲問候道。
“老相國好”
徐世昌是做過前清內閣協理大臣的,故稱他為相國。他和袁世凱已有30多年的交情。
辛亥革命之後,隨著大清王朝的覆滅,這位皇帝的內閣協理大臣便隱居青島,抱定了不作民國的官,不剪辮子,不受民國的勳的“三不”主義。民國二年12月,北京舉行德宗帝后崇陵奉安大典。徐世昌也匆匆忙來到北京,參加了沒有“國”的“國喪”。
於是便有人問他。
“老相國,你的老朋當選為正式大總統了,在就職那一天還授你勳一位呢。這是民國最高榮譽呀你是為受勳位而來的?”
而徐世昌淡淡笑著,搖搖頭。
“我是有三不主義的,此行是來參加先帝移靈典禮,也許便道看看老朋,向他表示祝賀。”
那一次,徐世昌卻連老朋也沒看便走了。
而在數月前,當選大總統後,袁總統便想改國務院為設國務卿了,於是又想起這位老朋,便派他的學生王揖唐去青島勸駕,才有此次瀛臺盛宴。
酒過幾巡了,袁世凱端起酒杯,離開座位,來到徐世昌面前,呼著只有當年他們文社朋才呼的徐的雅號說。
“菊人兄,讓我們再度攜起手來,奮鬥在一條繩如何?”
徐世昌端起杯,還是淡淡笑著。
“菊人老矣,有負眾望。”
“老當益壯國家、黎民都盼望你。”
“盼我?”
徐世昌搖搖頭。
“我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罷哩,罷哩。這些年,一切都習慣了,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諸位,喝酒,喝酒”
在一旁沉默多時的楊度,心裡猛然動了一下。
“啊?這個發了黴的老相國真的要學那朱希真一心愛山好水去了嗎?果然如此,到也是一個聰明之舉。”
在今日的宴會,楊度是比較消沉的,他下定決心,像當年徐庶進曹營一樣,一言不發。有化麼好說的呢?
民國了,楊度認為一切都不維新的維新了,他心向了袁項城,傾其全力,要實現一片新天地。他無意與袁平分秋色,他只決心做一個輔佐袁的好“內助”,做一名有作有為,又不顯山不露水的“宰相”。一直以來,他在中南海也沒以宰相自居。不想,袁世凱當了正式大總統之後,宰相這一缺並沒有青睞他,而是三邀四請要託付給大清王朝的內閣協理大臣。
面對這種局面,楊度也心灰意冷了。若非十分不得己,他真不來參加這樣的宴會。他本來想,這次宴會的結果是:袁世凱在大庭廣眾之下拖也把徐世昌拖出來,按也得按到“國務卿”的位子;而徐世昌,一定是半推半就,造成一種無可變更的事實。
現在,袁世凱是初衷不改,懇請再三,那個徐卜五,卻真的不願出山。尤其在他明明白白地朗誦出朱敦儒的《鷓鴣天西都行》之後。他心的一塊沉沉石頭總算落了地。朱敦儒,字希真,南宋紹興進士,為秘省正字,擢兵部郎中,遷兩浙東西路提點刑獄。靖康之難,他離開官場,過起遁世隱居的生活,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