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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蘭州,陝甘總督行轅。
“大帥今兒個怎麼了?”前來請示機宜的大將徐佔彪聽到左季皋的房間裡傳來陣陣摔打東西的聲音,不由得奇怪的問道。
“不曉得……從早上看了廷寄,就一直這個樣兒……”左季皋的師爺孔德洪小聲答道。
徐佔彪在門口猶豫了起來,剛才僕人已經進去通報了,但遲遲不見回覆,他便覺得不妙,悄悄進來檢視,結果看到了這一幕。
“……丁雨生,你這混帳!安敢如此欺我!真是豈有此理!”隨著左季皋的吼聲,又一聲瓷器落地摔得粉碎的聲音傳來。
聽到左季皋的這句話,徐佔彪仍然莫名其妙,但孔德洪卻心下雪亮。
正在徐佔彪因為不敢觸左季皋的黴頭而猶豫不決時,曾伯恆挺著大肚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看到徐佔彪和孔德洪立在那裡滿頭大汗的樣子,曾伯恆先是一愣,他側耳聽了聽左季皋的吼罵內容後,不由得微微一笑。
第二百五十二章今亮的算盤
對於左季皋和船政的恩恩怨怨,他當然知道得十分清楚。
“九帥……”徐佔彪上前給曾伯恆見禮,曾伯恆略略拱手回禮,示意徐佔彪稍安勿躁,然後便施施然走進了左季皋的書房。
“老亮這是在和哪一個生氣呢?”曾伯恆邁步進屋,看了看滿地的碎瓷片,笑著說道。
左季皋這才注意到曾伯恆進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的書僮看到曾伯恆進來,象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回過神來,飛快地灑掃起來,一會兒便將書房收拾得整潔一新。
“元符來了,坐。”可能是被曾伯恆那一句“老亮”叫得甚是舒心,左季皋臉上的怒色漸漸消散,而且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
儘管在平定長毛教匪後左季皋與曾伯函的關係一直很僵,但是他和曾伯函的弟弟曾伯恆的關係卻很是融洽,與曾伯函斷絕音信之後,左季皋與曾伯恆卻聯絡不絕。可謂現時官場一景。
事實上,左季皋與曾伯恆性格很是相投,辦事節拍也幾乎一致。而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命運也有共同之處。二人都是科舉不中,靠著軍功升遷的,是以彼此同病相憐。更加上曾伯恆從戎之初得到過左季皋的用心指點,對左季皋的才能十分欽佩。同時曾伯恆在資歷功業上一直低左季皋一等,對左季皋的聲威名望從不曾構成威脅,左季皋一直從容地保持著居高臨下之勢。所以兩個人關係一直相當不錯。
而曾伯恆和左季皋之所以能夠如此,其實也有曾伯函的功勞。儘管曾伯函與左季皋失和,卻不想因自己而影響弟弟與左季皋的關係,因此還曾特意給弟弟寫信說:“左氏待弟極關切,弟即宜以真心相向,不可常懷智術以相迎距。凡人以偽來,我以誠往,久之則偽者亦共趨於誠矣。”曾伯恆本來夾在兄長和朋友當中,不知如何是好,在知道了兄長的態度後,與左季皋保持交往的同時,他也曾想方設法調和二人關係,可惜收效甚微。
“元符的帳查得如何了?”左季皋看著大咧咧坐在那裡的曾伯恆,親手給他沏了一杯茶,端給了他。
“白忙了這幾個月,呵呵。”曾伯恆笑了起來,“只能以‘查無實據’回奏了。”
聽了曾伯恆的回答,左季皋心中大石落地,也笑了起來。
“只要餉械充足,西征便無後顧之憂了。”左季皋道,“而今賊眾失其酋首,正可一鼓而平之。”
“功成之日,切莫忘了故人之情。”曾伯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左季皋當然明白曾伯恆話裡的意思,這一次朝廷派曾伯恆來查他左季皋西征軍費的支出情況,曾伯恆幫他擋了一道,這個人情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曾伯恆說出的“故人”,並不僅僅是指他自己,還有他的哥哥曾伯函。
此次朝廷派左季皋西征,曾、左二人也因此有了又一次交集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
左季皋十分看重這次帶領大軍建功立業的機會。平定長毛教匪,他一直都是曾伯函的配角。這次他卻成了主角。雖然現在左季皋也年事已高,鬚髮已白,但卻豪情萬丈的決心在他這最後的一次人生大劇當中傾情出演。
然而這次出征面臨著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籌餉。因為西北乃天下貧瘠之區,餉源不能指望當地,勢必要“用東南之財賦,贍西北之甲兵”。西征之初,他就對朝廷宣告,這次戰爭,“籌餉”重於指揮戰鬥。
這樣,曾伯函與左季皋不可避免又要打起交道。因為彤郅九年,曾伯函